陆乩野半蹲下来,笑着轻抚了抚止戈的头,意有所指道:“她这是在说你会错了意,蠢笨不堪。
”
止戈似能听懂人言,嘴里发出粗重的兽吟,咬住殷乐漪的裙摆往后狠狠一拉。
殷乐漪惊呼一声,上身又被拖拽进了雪里,雪钻进衣领里冻得她打了个寒颤。
她艰难地从雪地里撑起身子,望见陆乩野一张脸庞俊美脱俗的似画中人,笑容却阴恻的比冰天雪地更令她后背发寒。
殷乐漪忽然意识到,在陆乩野这样阴晴难定的人面前,她投机取巧的撒谎只会适得其反。
殷乐漪只得老实交代,“……是,我瞧见院中无人,起初是打算逃走的。
但那时我才刚醒,脑子还是懵的,如今岑柔还在你们手里,我便是为她的性命也不会再逃跑了。
”
“我自知没有逃出魏兵看守的能力,往后也不会再自讨苦吃给陆少将军惹麻烦。
还望陆少将军大人有大量,莫要再与我计较……”
她面色苍白,精致如画的眉目间还带着病气,掩着惶恐,竭力在陆乩野面前低眉顺眼的神态,实在楚楚可怜。
却也极是有趣。
陆乩野唇畔浮现兴味盎然地笑,骨节修长的手指又抚一抚狼的头,名为止戈的狼便嗷叫一声,张口松开了殷乐漪的裙。
殷乐漪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后,直至退到屋檐下,才觉得自己又逃过一劫。
那狼匍匐陆乩野脚边,安静地半眯着眼任由陆乩野摆弄,和方才对待殷乐漪时的凶神恶煞完全不一样。
显然,这头狼为陆乩野所饲养,也必定是陆乩野故意将这头狼放在院中,日日夜夜监视着她。
只要她一有离开院子的举动,这头狼便会像方才一样袭击她。
狼与主人,同样恶劣。
殷乐漪心有余悸,但心中还记挂着岑柔的生死,不得不逼着自己对陆乩野再度恳求,“陆少将军,可否请你带我去与岑柔见上一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