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秋方才一直在为秦渊按揉肩膀,明显感觉到秦渊在看清蒋毅的面孔时身体一僵。
敏感如他,在声色场里混久了,有些微小的细节,即使当下弄不清是什么喻义,他也能够判断的出这一切是否对他自己有利。
慕秋可以非常确定,方才秦渊的这一反应对他来讲并不是什么好兆头,秦渊是他的客人,迄今为止,还没有什么人敢从他的手中把客人抢走。
“还不快下去!莫要扫了大人的兴致。
”慕秋对蒋毅说道。
蒋毅连忙垂首行礼,低着头退出了房间,末了将房门合上了。
宋承鲜少看到秦渊失态的样子,从踏入潇湘馆到现在,对方也并不见有几分兴致,他先前心里还在犯嘀咕,怕秦渊是个性冷淡的,那他费心安排这一次夜游潇湘馆可就是彻底的无用功,可刚才见秦渊抓着个小倌的手腕不放,宋承顿觉这一次可能没有白来,于是侧身问道:“秦兄可是看上刚才那位了?”
秦渊很快整理了表情,神色已是滴水不漏,只道:“怎么可能。
”
宋承想了想,转而向慕秋问道:“刚才那个人怎么不来伺候?”
慕秋低低一笑,委婉的说道:“两位大人是贵客,只怕说多了会坏了大人的兴致……”
宋承:“哦?这话怎讲?”
慕秋不想过多谈论蒋毅,只想把话题引开,说道:“大人可想听曲儿?慕秋为两位大人弹奏一曲可好?”
宋承却不依不饶,问道:“诶,莫要把话岔开,你且说来听听,那人到底怎么回事?”
慕秋一边帮秦渊继续捶着肩,一边道:“慕秋只怕污了两位大人的耳,大人就不要再难为慕秋了吧……”
宋承看了眼秦渊,继续说道:“保证不治你得罪,你尽管说便是了。
”
慕秋得了宋承允诺,这才缓缓说道:“大人有所不知,在我们这潇湘馆里,什么样的妓倌伺候什么样的贵人,是颇有讲究的。
比如,像两位大人这样的贵人,慕秋自然不敢怠慢,但那些伺候粗鄙之人的下等妓倌,自然没有资格伺候两位大人。
”
“不过刚才那位说来也有趣,他呀,好几礼拜都没人光顾了,就连巷口的伙夫、屠夫都嫌弃他不够滋味,凤姬妈妈看他可怜,这才让他在我房里打打下手,做些端茶送水的事,赚些辛苦钱,还望两位大人见谅,不要觉得他有伤大雅才好……”
宋承很快明白了慕秋的意思,言下之意,人有三六九等,这妓院里的小倌也跟着被分了层级:慕秋是潇湘馆的头牌,自然是伺候上等贵客的,那些达官贵人、挥金如土的客人,都是他的座上宾;而那些手头并不宽裕,又想来寻点乐子的普通百姓、市井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