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君高子慈倒是能在「除却自我与权力以外的『他人』」中,居于首位批次。
但面首男宠也好,儿子也罢……实在是有些拎不清自己的位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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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凤十九年,天凤帝的儿子李思夫十六岁了,这些年,这孩子不似从前那般玩物丧志、暴躁恣睢,多了几分沉稳。
但天凤帝本人也实在是熬不住了……
她垂垂老矣地躺在这世间最尊贵的金银窝中,拉着湛兮的手,苦笑着:「这场『我与舅公比命长』的游戏,终究是『朕』输了!」
湛兮回她一个冷笑:「不必太难过,反正从你阿耶到你皇帝大伯再到你的太子哥哥后来的皇帝哥哥……都没赢。
」
天凤帝开始假哭:「我不能给舅公送终了!」
湛兮皮笑肉不行:「问题不大,舅公可以给你送终,就像当年送你阿耶那样。
」
被暴击的天凤帝:「……」
玩笑过后,天凤帝叹息着,准备托孤给已经九十三岁高龄的湛兮:「希望那孩子能替我给舅公送终。
」
「那只怕这个『送终』,就不是那个『送终』了。
」湛兮漠然道。
寿终正寝的送终,和死于非命的送终,那可是两回事。
天凤帝笑道:「家国大事,近百年来,系于舅公一身,舅公何所惧?」
湛兮说:「不惧,但麻烦。
」
而且,李思夫根本就不合适!方方面面都不合适!
湛兮没明说,但天凤帝什么都知道。
天凤帝说:「我就这一个孩子,舅公……就当做是成全我的私心吧。
」
湛兮没说话。
天凤帝笑道:「我终究是不信,那点不足为道的父子之情,当真能逾越过这天底下至尊的皇权吗?」我的孩子,真的会那么傻哔吗?
湛兮问:「你是像当年的广平侯王氏一样太不相信『人性』,以及太相信『人性』,还是不愿意承认……你生的儿子很可能会是个蠢货?」
「后者。
」天凤帝含蓄道。
湛兮:「……那你可真是自信又傲气啊。
」
但谁又能说,自信、傲气,这不是一个帝王理所应当有的脾性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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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凤十九年深秋,千古第一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