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:「杨镧你啊,你方纔所有的忧心,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之上,那就是--你觉得未来大雍会呈现出颓势。
」
而吐蕃则不同,吐蕃会蒸蒸日上,因为心底里觉得大雍可能会疲于应对吐蕃的强势,故而才有那番担忧,才会想着先下手为强。
「这是为什么?」湛兮问。
杨镧皱紧了眉头,湛兮一针见血地戳穿了他心中忧虑的根本,也令他看到了自己的盲区。
经过湛兮的提点,他才发现自己心底里居然当真是对大雍的将来没有自信的,分明如今大雍烈火烹油,傲然地屹立于世。
杨镧叹息了一声:「小国舅不说,我竟都没有发觉这一点。
你若问我为何有如此顾虑,我亦说不出个三七二十一来。
」
「这彷佛是冥冥之中的预感,又或许,是因为在读到『国恒以弱灭,独汉以强亡』的时候,我那被牵扯到了的心神。
」
「打铁还需自身硬,」湛兮傲然道,「你所忧心之事并非毫无道理,但是,只需大雍永无颓势,日益强盛,那么你所担忧的事情就不会发生。
大雍越是强大,藩属国臣服之心,也只会越强。
」
「与其想着哪怕陷自己于不义之地也要扭转颓势,不如从现在开始,就扭转乾坤,为大雍的持续强盛添砖加瓦啊杨镧。
」
湛兮轻笑道:「你所站立的地方,就是你的大雍。
你怎么样,大雍就怎么样。
你是什么,大雍便是什么。
你有光明,大雍便不会黑暗。
」
「这便是我之一生要去践行的理念,而今说与君听,与君共勉。
」
「镧……受教了。
」
******
杨镧将湛兮送回英国公府后,颇有些心事重重地离开了。
湛兮给他时间和空间去思考清楚他还有些迷雾朦胧在上头的事情,并不多挽留他。
长身玉立在国公府那脚踩绣球的狻猊石像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