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术也好,道术也好,那只是手段,手段便是一个死的,没有自己的思想的兵器,兵器是正是邪,端看的知识手持兵器的人。
亦如湛兮的拜师大典上,他师父对他的劝诫--「尔心正,则正道持身。
」
正所谓:正人行邪法,邪法亦正,邪人行正法,正法亦邪,一切唯心造。
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,更何况巫姑娘是要给大家祝福,也就是……
消耗自己的力量,为这些可能一生只有一面之缘的人,祈求鬼神赐下福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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湛兮这个东道主答应了,那大家也没什么抗拒的了。
巫姑娘很快持着她那桃枝手杖进入了餐桌中央。
没有祭台,但她神情肃穆,如临法场。
她舞起来的时候,不似教主那般疯魔,七色的大袖,恍如大自然最纯粹的色彩渲染,不说效果,只说观感,这一场祈福之舞也是视觉的顶级享受。
巫姑娘吟唱着什么,声音时高时低,犹如自然的雷霆雨露,力量强大而阴晴不定。
舞动渐止,上官无病捂着心脏,皱着眉,有些奇怪地说:「好……好像……真的有点感觉,难道是心里错觉?」
那种好似被九天之上的鬼神眷顾一剎,神台一清,浑身轻松,大脑思路清晰的感觉,太玄妙了。
李致虚看了过去,刚想说这不是错觉,就见樊月英把自己的胳膊伸到他面前,然后--曲起。
「七郎七郎,你快看,我这肌肉,是不是一下子就更结实了?」
李致虚:「……」我想这祈福之舞应该达不到这种立竿见影就变壮实的效果。
他不吱声,樊月英就不肯把胳膊收回去。
李致虚无法,趁着没人注意,伸手将樊月英的胳膊拉下来,他侧过身,似乎是要把樊月英的手臂放回去,但不经意之间,那绯红清凉的唇,似无意地擦过了那温暖的手腕。
樊月英手臂一抖,心中却格外满足,嘿嘿笑着反手握紧了他的手--七郎是我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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巫姑娘停了下来。
祈福之舞结束了,她本来应该回到座位继续用餐,但不知道为何,她静静地站在原地,没有任何动作。
巫公子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:「师姐……」
湛兮静静地凝视着中央站着的那个女子,她身上的气息已经同方才格外不同了,现在的她……
巫姑娘终于抬眸,众人惊愕地发现,在大家一无所觉的时候,她的眼瞳,已经整个渲染成了不透光的黑色。
巫姑娘的声音也变了,那是一种超乎寻常的空灵和玄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