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最重要的是,他这一死,什么脏的臭的都敢骑到我们姐妹的头上来了,」说到此处,甄道藏就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冷笑,「而我到了此般境地,却也不得归处……」
若非那人死了,如果他还活着,她甄道藏何必受贱男人的鸟气!
她何必委曲求全、伏低做小多年,才能求得反击,她就是当场发疯砍杀丈夫和公婆,连夜爬回青神县去,那个老男人也会保她的……
可是如今甄氏的家主,是她的世叔。
她就是死外边了,也不能丢人现眼地滚回去求助,她的骄傲不许她如此做。
思来想去,甄道藏忽然发现,不良人对她而言,居然也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归处。
因为那人死了,甄氏也就不再是她的「家」了。
说起来,圣人多么仁慈啊,竟如此体贴,给了他们这些丧家之犬片瓦的遮风挡雨之地。
沉默了许久,江离道:「夫人不必为了在下,自揭伤疤,在下不会因为看见旁人的苦痛,便觉得好受。
」
甄道藏伸手,懒散地拍了拍江离的肩膀:「我就是要告诉你,人生无常,不如意之事,十之八|九,你不就是没能跟着曹小国舅去北庭都护府嘛,那有什么,过个三五个月,他就又回来啦!」
「好了,把刚刚那壶酒还给我吧。
」
江离震惊地看着甄道藏,满眼都是--居然还要还回去的?
甄道藏坚定地点点头:「现在我更需要它。
」
江离:「……最多还你一半。
」
「你不是不需要吗?你连曹小国舅都不送他一下……」
「我当然也需要,我正是太难受了,才不敢相送。
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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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被甄道藏认为能让江离伤心到偷偷喝酒、偷偷哭泣的湛兮,如今正站在自家帐篷外,对面站着两个身材高大威猛的将士。
湛兮反手将属于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