姓兄弟的身影出现后,湛兮便吩咐田姑姑,让小厨房再盛上两碗面片汤。
崔恪见状,那张俊秀的脸一下就红了,他有些局促,连连说不必如此,他们兄弟二人已经吃过了。
湛兮笑道:「八尺男儿难道还多吃不下一碗馎饦么?坐下陪我一块儿吃吧,不必拘束,你们非不肯吃,我吃着听你们说,我可是会别扭得吃不下的。
」
他原来以为自己今日起得挺早的,如今看来他还是太过懒散,大雍朝的老百姓们恐怕天未亮就起了,否则知进退的崔恪可不会掐点掐住了湛兮吃早餐的时间。
湛兮猜想他要掐的可能是他吃过早餐,甚至悠闲地享受过一壶茶之后的时间点,可惜了……懒惰的咸鱼,不能以常理去判断。
「你昨日说要向我请罪?这请的是哪门子罪?我可不记得你的罪过我啊。
」湛兮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,毫无架子地与他们边吃边说。
说到此处,崔恪本就坐得笔直的身体,更紧绷了,他扭头瞪了谭勇一眼后,起身向湛兮长揖到底,道:「我这弟弟,总有些异想天开,爱做一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,企图一夜暴富、一飞冲天,在下身为他的兄长,没能注意到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,以至于他冒犯了国舅爷,在下向您赔个不是。
」
谭勇哪里还敢碰那一碗面片汤啊,他哥哥这么一说,他直接丝滑地跪在了地上,乖得不行。
湛兮看了看崔恪,又看了看谭勇,明白了。
崔恪虽境遇困厄,但他也算出生名门,而且本人饱读诗书,骨子里有着读书人的傲气与傲骨,与谭勇这等在市井中摸爬滚打、混迹在三教九流中的二流子有着完全不相同的价值观。
谭勇昨日歪打正着地遇上了湛兮,又主动出击毛遂自荐,这一番行为在谭勇看来是抓住了上天给的机会。
可在他哥哥崔恪看来,这种行为恐怕是有些处心积虑、汲汲营营之嫌疑的,玩弄手段、心机深沉,这些可都不是君子所为!
「你们两个都起来吧,他没有冒犯我,我亦欣赏他,且我也有些事情,想要交代给你弟弟去办,他出现的很是时候……」
「国舅爷?」崔恪抬头看来,皱着眉,颇有一些不赞同的模样。
湛兮见状,亲自伸手去扶起默默跪在地上的谭勇,复对崔恪说:「子慎,你还记得我那日所说的话吗?只要不触犯大雍律法,不违背公序良俗,任何凭本事吃饭的人,在我这里,都值得尊重。
」
谭勇蓦然看了过来,崔恪面上亦有一些怔怔之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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湛兮一大清早地给那一对性格截然不同的异姓兄弟灌了几盅「鸡汤」,见他们皆有一些恍然大悟之色,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