具侵略性的眼神，欲火被不加掩饰地暴露出来，不过眨眼的瞬间又消弭于无形。
“师父......”单敏下意识轻声唤他。
杨蕴灵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，嗓音低哑暗沉“醒了？”
说罢，便率先从床上坐起，抓过床头一侧的大褂披在身上，虚掩住身下的狼狈。
单敏假装没发现他的异样，乖巧应声后，也跟着从床上坐起。
两人各自梳洗完毕后，单敏已经从他身上看不出任何端倪，仿佛方才的旖旎不曾存在，他又恢复成了清风霁月、庄严高洁的道长。
山顶之上，杨蕴灵抓着罗盘，不时往几个方位放置法器。
“郁气在报复村里的男人，但你可知为何越是年老之人反倒症状越轻？”
他眉眼沉静，一丝不苟地设着阵法，狂烈的山风好似只在他身边盘旋，将他的衣摆吹得簌簌作响。
“为何？”单敏站在阵外，应声问道。
“因为他们作恶多端，身上反倒形成了一股戾气，这股戾气与郁气相抗衡，使他们得以逃脱。
”
随着阵法的不断形成，杨蕴灵的脚边已然形成一小股漩涡。
单敏不可置信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，终于开始意识到，道家绝不只是一门求仙的宗法。
最后一件法器，单敏看着他从布袋里取出熟悉的葫芦，将其倒放在正中央的小土坑里。
原来这宝葫芦一直就被他藏在包袱里，她竟然现在才得知。
单敏瞪大了眼盯着那只葫芦，斟酌着如何趁机开口询问。
“你不是想知道郁气如何破解吗？”杨蕴灵似乎是知晓了她的好奇。
他指着宝葫芦说道：“此乃道家宝器清决瓶，于正午时分立于天地间，正立可吸纳郁气，倒立可将地下的阴暗之气尽数放出，助涨郁气。
”
他一边说着，一边缓步走向单敏，在最后两步之远的地方，忽然口吐鲜血，向一侧轰然倒去。
“师父！”单敏惊得大步向前，抢先垫在他身下，才勉强扶稳他的身子。
“师父！你这是怎么了？”单敏看着他骤然变得苍白的脸色，心里突然有了强烈的恐慌感。
杨蕴灵挣扎着又往身侧吐了一口鲜血，虚弱地笑了笑，宽慰道：“不打紧，死不了。
”
“你....”单敏稍微松了口气，却仍旧有些心乱如麻，她深吸一口气，强自镇定道“设阵法有反噬作用？”
杨蕴灵闭着眼，鼻间的呼吸虽然虚弱，却是在逐渐恢复。
他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半晌才聚起了些力气答道：“陷入因果，就会有反噬。
”
单敏攥着他衣角的手指紧了紧，声音有些颤抖：“什么反噬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