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蕴灵也顺势接话问道:“村子虽然偏僻,可也不免有人误闯,若是不小心碰见了呢?”
李常乐脸上的笑意凝滞了一瞬,很快就反应过来:“凑巧碰上也无妨,只需尽快回家去就行了。
”
杨蕴灵点了点头,没再继续追问下去。
这些浅显的问题,他们定然是早就想好了应答的对策,要想从中问出点什么,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很快,一行人就来到了村尾一间略有些破败的院子里。
不大不小的三间屋里住了约莫有二十来人,还没进去,只是站在院子里,就已经能闻到里头的一股浓郁腐臭味。
单敏假装随意地四处看了看,就见院子墙角下的一口瓦缸里露出来一截带血的布料。
趁几人进屋的空隙,单敏故意落后两步窜到那口瓦缸旁边,掀开遮挡的木板快速扫了一眼。
这一看让单敏的心跳顿时如雷震鼓,里头丢的确实是几件衣物,可那衣物的大小,分明是幼儿的尺寸!
即便单敏不进屋也能知晓,里头躺着的绝不可能是幼儿。
若是幼儿生病被丢在这狭窄的破屋子里统一医治,挺不过两日便会夭折,还不如直接淹死来得更解脱些。
可既然不是幼儿患病,为何这院子里会有幼儿带血的衣裳?
杨蕴灵几人已经从第一间屋子里出来,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,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严肃和凛冽。
单敏跟着进了第二间屋子,简陋木板拼接的床上躺着七八个男人,各个都是面色灰败,双眼浑浊,单薄的衣物上渗着深色的血迹,其中一人的袖子正好被撸到了肘间,露出满是黑色脓疮的手臂,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。
饶是看惯了血腥场面的单敏,乍一见到这样的景象,也不免有些恶心反胃。
如此一来,那股子浓烈的腐臭味就算知道源头了。
这样严重的烂疮,她只在书中记载的疫病症状中见过。
不过这村子的其他人都还没被传染,所以应该不是疫病。
但单敏还是有意地离远了些,看着杨蕴灵面不改色地拿木棍挑起其他几人的衣裳,她心里真是由衷地敬佩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