呆坐在琴室,她最后那一句话,叫他思绪繁杂混乱,久久不能平复。
入夜,单敏洗漱完,再一次换上外出的衣裳。
’
她没有约人,也不是真的要出去。
但是她要赌,赌孔长思会拦她,会妥协。
如果他不拦呢?
那她明日便在外头潇洒一日好了,找个舒服的地方,默默等着幻境结束。
单敏开关门的声音不小也不大,足以让孔长思听见。
她一步一步往外走,既没有刻意压低脚步声,也没有故意制造响声。
可人走出了院门,亮着灯的正屋却始终没有人出来。
孔长思就站在门后,一手扶在门框上,犹豫不决。
他若是出了这道门,两人往后的纠葛便再也断绝不清。
他自小学习秉持的礼教、礼法,将于今夜过后,化为虚影。
单敏站在院外,等了一会儿,也不见人追出来,心底大为失望。
罢了,好歹也是孔家先人,尊师重礼本就是人之常情,是她横插一脚,坏人修行。
心下释然,单敏不再空等,快步往书院外走去。
屋外的声响渐渐消散,孔长思心急如焚,却又犹豫不决,如此一耗,等他终于下定决心,一路追出去时,早不见了踪影。
侧门外空荡荡一片,寂静无声。
顾不得多想,他急忙往勾栏的方向追去,因着腿疾,身形很是狼狈,一身的端庄整洁被跑散,哪里还有初见时的淡然儒雅。
可单敏根本就不是往勾栏的方向去,孔长思自然找不到她。
他翻遍了整个勾栏之地,又请了交好的官府好友代为盘查,仍旧没有找见单敏的身影。
及至这一刻,他终于尝到了优柔寡断的苦楚。
心下的慌乱无措和悔恨担忧,让他几近于崩溃的边缘。
只要一想到,在他找不到人的这段时间里,她可能正在某个男人的身下承欢,那种扎心的刺痛便好像一把利刃在剜他的心脏,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