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敏轻哼一声,找厨房借了两个碗碟,装了些饭菜带回院里。
院里漆黑一片,不见有光亮。
单敏轻手轻脚走到主屋门口,耳朵贴着门板偷听了好一会儿,也没听到屋里有声响。
她抬手敲了敲,不见屋里有反应,又继续敲了好一会儿。
难不成不在屋里?去哪儿了?莫非真是走了?
单敏皱起眉,有些哭笑不得。
他要是真走了,那她也不用在这里耗着了。
干脆出去浪荡几日,等幻境结束算了。
虽是这么想着,还是颇有心机地把盛了饭菜的篮子放到了他的门前。
孔长思今日下午没有课,于是便递了帖子,约三两好友去城郊踏青赏花。
日暮时分,一行人踏马从城外回来,各自归府。
唯有孔长思站在书院的侧门外,久久不敢入内。
罢了,他就在外头多耗上一会儿吧,等那小弟子入睡了,他再回去。
这样日夜错开,二人不要碰上面,便不会那么尴尬。
一直到月上眉梢,孔长思才趁着月色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他特意往厢房的方向瞧了瞧,确认那里熄着灯,放轻了步伐往主屋走去。
脚下忽地撞到了什么,孔长思低头看去,发现是一只篮子。
他提起手柄推门而入,只燃了一根蜡烛放到桌上。
掀开篮上的布盖,一碗早已冷却的米饭和一碟发黄的肉菜,赫然摆在眼前。
孔长思倏地生起一股愧疚之意。
她不过是想搏个求学的机会,在这以男子为尊的世代,为自己争一份尊荣。
而他呢?既是个男子,又是教书育人的先生,本就处于高位,又何苦为难失信于她?
单敏在屋里睡得很是安稳,丝毫不知,她刻意留下的饭菜,让孔长思在屋里辗转反侧,自我反思了一整夜。
翌日一早,单敏是伴着琴声醒来的。
一曲《渔樵问答》曲调悠扬,宛若置身山水之间。
今日是幻境第几日来着?单敏闭着眼,一边欣赏琴曲,一边不甚清晰地思考着。
这么一日一日算着,好像是第六日了!
这一遭真是不知在忙了些什么,都怪白日老先生上课太无趣了,以至于她平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,人也混混沌沌的。
天将降大任于斯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