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门外喊着,屋里却没有人应他。
正踌躇着要不要推门而入时,屋里忽然传来房梁晃动的“吱呀”声响。
焦急的脸色瞬间凝固,顾不得守礼,他立马把门推开。
就见眼前一双细腿在半空中挣扎摆动,再一抬眼,绳上挂着的小脸已经涨得一片通红。
他立即上前将人拖抱着放下来。
“你缘何做这样的事情?!”孔长思有些生气,一双眸子也冷了下来。
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不敢毁伤,孝之始也。
自戕是对父母、君王的不孝不忠,更甚者,还会连累亲人受到连坐的惩罚,尸身更是不得入葬族墓。
单敏的脸色由红转白,一双眸子跟变戏法似的,霎时间就蓄满了泪,豆大的泪珠说落便落,一副求死绝望的模样,演得入木三分。
“我既不是男儿身,便不能为我母亲争一份诰命,女子在后院的凄苦悲惨,又岂是你身为男子可体会的?!”
“若是我不能读书,不能在爹面前露脸,不如一根绳子吊死!也好过到了年纪,被我爹许配给官家做妾!”
单敏睁大了眼瞪向他,眸底还挂着一串泪珠,言语犀利。
一番怨怼过后,她又转为悲苦语调,双眼无神地望向虚空处。
“我不过是想修习圣人之学,在漫无天日的苦读里,跟着先生学琴,以抒心中苦闷。
”
“可先生既要逐我出门,又知我女子身份,我再搬回家去,如何向父亲族老交代?”
“往后父亲再不会对我予以重望,我苦学多年,不过是一遭虚影,幻化为空罢了...”
0119任由先生摆布
听她说了一长串话,孔长思也渐渐冷静下来。
他虽受儒家思想浸淫,却也并非食古不化之人。
只是她一介女子,女扮男装混入书院,实在是大胆了些。
可他又该如何?难不成真叫他视而不见,忽视她的女子身份,依旧教她学琴?那也是万万不可的。
“是我思虑不周,你且先安心住下,但你我之身份,我亦不能再教你。
”
“待寻了好时机,再作商议,可好?”
孔长思的手臂还揽在单敏的肩背上,这会儿再沉下心来同她说话,便能察觉手心下的纤巧肩骨传来阵阵温热。
再一低头,目光更是不经意间落进了那一道沟缝中。
单敏上吊时,便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。
如今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里衣,束胸的布条也被她扯下来,系在了房梁上。
方才喘息之间,两片衣襟大开,白嫩小巧的胸脯就这么欲语还休地展露在孔长思的眼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