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知不妥,还将错就错。
他日若是那小弟子要恢复女儿身,再叫人知道他曾与她同吃同住,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免不了要损害了她的名声。
不行,此事还得再想法子!
即便他不告知众人,却也不能再教她学琴了!
一直到三更天,孔长思仍旧久久难以入眠。
脑子里一会儿闪过白日见到的肉团,一会儿闪过夜里看见的纤纤玉指,更觉心中羞愧,不配为人师表。
......
连着两日,单敏都没有听到孔长思晨起弹奏的曲子。
今日已是入幻境的第四日,这进展还是太慢了些。
白日要上课,晚上只见那么一小会儿,要想成事,还需得再激进些。
孔颉这两日总是缠着单敏,追问孔长思的喜好“我爹说替我备上一份拜师礼,届时送给先生。
”
单敏觑他一眼“你急什么?再等几日,届时我和族里一同劝说先生,岂不是更稳妥些?”
孔颉讪笑两声“我这就是提前先备好礼嘛!”
二人用完午膳,沿着石阶往书院后山闲逛消食。
孔颉比单敏略高一些,说话的时候因需压低声响,便会不自觉低头偏向她,故而二人挨得很近,肩臂相贴,袖摆前后重叠交错。
孔长思从一处院落出来时,抬眼便瞧见了石阶上那一高一低的亲密背影,脸色有些沉。
傍晚在后院用膳时,孔长思一改往日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,主动和其他几位先生提起了话头。
“如今女子外出不如以往那么严格,故而男女大防更应该多注意。
教书育人,我们作为先生,更应教导弟子,多加留意才是。
”
话一出,立马引来了其他几位先生的附和。
单敏握着筷子的手一顿,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这人说这话,是不是意有所指?
孔长思隐约能察觉到身侧投来的目光,但依旧目不斜视地与其他几人交谈。
他不能戳破她的身份,却可以旁敲侧击提醒她。
希望她也能明白自己的苦心,不要怪他。
再上课时,孔长思送了单敏几本琴书,眼神闪躲,略带了些愧疚和窘迫。
“过些日子我要外出一趟,时日不定,你拿着这些书先搬回家住吧。
”
“古琴并不难学,书中有我标注的要点,以你的聪慧,可以先自学。
”
单敏没有料到他这么快就要撇开自己,一时还有些怔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