课上,有人唤他“长思先生”。
孔长思?
是个好名字。
单敏打起了几分精神,听他讲中庸之道。
四书五经里的内容,单敏早已学过。
古来所教之理,长篇大论,均是千篇一律。
但孔长思所言,却又有些不同,他道:
“儒学中庸之道,本质上,即为对认知的不偏不倚。
”
“如佛家的‘八不中观’,不生不灭,不垢不净,不增不减,不一不异。
”
“修心行事亦如此,切莫堕入边见,仪礼和义理均需融会贯通。
”
单敏听得认真,难得没有纠结于二人在幻境中的关系。
课后,孔长思抱琴离去,身后跟着一长串请教的学生。
单敏也亦步亦趋地跟着,直到除她之外的所有人都散开了,孔长思这才注意到这个躲在人群身后的小弟子,他缓步走着,侧头温声问道:
“可是有什么疑惑要向我请教?”
“先生”单敏小步跟上前,匆忙鞠躬揖礼,才小声说道“今日听先生一曲,弟子大有所获。
请先生恕弟子冒昧,不知先生可收徒?弟子想随先生学琴。
”
若今天确实是他最后一课,往后二人不能时时得见,还谈何攻取尸阴?总该先找个由头。
见面的由头。
“噢?”孔长思一笑,笑问道“你先同我说说,你有何收获?”
这......
随便讲讲倒是不难,只是要打动他,还得说到他心坎里才行。
否则,他为何要收她为徒,而不是其他人呢?
单敏眼咕噜一转,迅速搜刮了几个理由出来。
“弟子有三重收获,还请先生赐教。
”
“这第一重,便是习琴的益处。
琴器如书画,可抒发执器之人的情愁哀乐,以寄所思。
亦可修身养性,陶冶情操。
”
“第二重,便是可在琴乐中悟得先辈哲思。
古往今来,多少文人志士作曲作词,亦如先生今日所弹之离骚,悲愤凄苦到坦荡如砥,不过一念之间罢了。
”
“第三重,便也是我今日的最终目的。
”单敏顿了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