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昶眼神微微一动,转瞬被狠戾替代。
他掐住方宁的下巴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,不屑一笑,道:“这种谎话,你自己信吗?”
“你不信我?”方宁似笑非笑的对上李昶的眼,左手艰难探入衣襟,抽出一卷泛黄帛书,“这是我爹临终前留给我的真正的《步天歌》残页,里面收录着大宋矿藏、秘术等等,蒋太师与司宴处心积虑要找的,我现在双手奉上。
我看得出你不甘于司宴之下,哪个有志儿郎不想建功立业,拔得头筹。
你喜欢我,却能眼睁睁看着我和别人成亲。
你这是哪门子喜欢?好窝囊啊。
”
李昶张了张嘴,但没有一字吐露,只是手上的力道减轻了些。
方宁将《步天歌》摔在李昶膝头,笑得惨淡,“权当我的嫁妆。
你们辽国不是更奉行胜者为王、能者居之这种规则吗?你一直在他之下,是真的自感不如呗。
我看得起你,你却看不起你自己?若你杀了司宴,成为这支辽军的新首领,到时再拿着我给你的《步天歌》与辽王赴命。
随便编个理由解释司宴为何战死。
我想辽王都不好意思追究你是不是犯上夺权了。
”
方宁的每一句都戳在了李昶的心上。
他拿起展开《步天歌》的动作之快,难掩跃跃欲试的贪婪与兴奋。
只看了几眼,他便抑制不住的露出笑意,猛地攥紧方宁的肩膀,“你当真愿意嫁给我?你要是骗我,我会扒你的皮抽你的骨,再把你送到军营里慰问兄弟们。
”
方宁招手让李昶坐在自己身边,贴近他耳畔轻声呢喃:“我愿意。
我未来的夫君。
可别让我失望了。
日后我还可以帮你,我武功不再,但风水玄学尚知。
天下没有我探不得的墓。
没有我找不到矿藏。
”
这一刻,李昶握着《步天歌》的手都在发抖,隐忍的笑意在这一刻爆发,将方宁揽在怀里,嗅着她发丝的冷香道:“你与司宴拜堂时,我会在你们的交杯酒里掺半钱化功散,无色无味,散功无知无觉。
届时,你杀了他。
”
他将一支嵌着蓝宝石的银簪塞进方宁手心,冰凉的宝石激得方宁心头发颤。
方宁眼底的魅色随着绽开的笑意,如莲盛放,“事成后,《步天歌》归你,我也归你。
”
李昶突然低笑出声,摩挲着方宁颈后散落的发丝,突然狠狠咬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