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前,听说我要启程回京,还同我有过书信往来,信中提及你今日与同僚饮酒过多,让我回汴京监督于你。
怎会单单五日,就换了性子?”
方宁抿唇一想,从袖中掏出三枚铜钱问卦,一番动作下来,手指沾着茶水,在木桌上记下,“第一爻,乃老阴。
”
“什么意思?”付平席朝桌案看去。
沈昱将躁动的付平席按下,示意他等上一等,低声道:“周易摇卦,能测人吉凶。
我师妹在算弟妹此时,身在何方。
”
方宁复又掷出铜币,周而复始,再是五回后,桌上已成卦象。
她眸色一暗,阴沉道:“此乃《天山卦》,浓云蔽日,深埋水底的凶兆。
此卦象通常带着月令不善、团伙行凶、惨遭不测之相。
付夫人,约莫遇害了。
”
“不会,怎么会呢?我夫人明明还在家中休息,等我回去呢。
沈兄,我半夜叨扰了。
权当我未曾来过。
”付平席神色仓惶,摇头否认,慌乱离去。
方宁瞧着沈府门前那渐行渐远的身影,有点哀戚,“他应是很爱自己的发妻吧。
接受不了这个消息。
”
沈昱一碗茶吞肚,神色凝重道:“我与付家夫妻乃多年好友,我不能弃他不顾。
付家住的是厉鬼还是阎罗,是真是假,我都得去看看。
”
方宁抬头,瞧着沈昱自始至终都没认为是她算错,心底生出几分宽慰,箭步上前抓住沈昱的胳膊,飞身跃起,“跟着我,更快哦。
”
她带着沈昱,一路轻功疾行,比付平席到得早上许多。
付府大门前,方宁鹿一般机灵的眸光一闪,回头朝着沈昱道:“师兄,你可信我?”
“不信。
”沈昱见过方宁这般神色,在回汴京前的无数回,坑他的时光中。
然而,话音未落,方宁已然出拳,道:“来不及了,一切都是为了同窗好友啊。
”
她给了沈昱框框两拳,正中眼圈,不至于太过痛苦,但瞧着受伤不轻,满意道:“师兄你气度太过不凡了,需要一些外力辅助,让我们的戏码演得逼真些。
”
沈昱闷哼吃痛,再回神时,方宁叩响付府大门。
前来迎客的是一位年过四旬的管事,打量了眼方宁沈昱,见二人衣着不凡,原本厌乏的神色好转,“二位深夜前来,所为何事?”
方宁撑起腰杆,让出一个身位,露出一双熊猫眼的沈昱,讨伐道:“你们的官爷,喝醉了酒,打了我兄长,还轻薄了我。
将付平席叫来,我要讨个公道。
这还有王法了?”
管事回头,见沈昱伤得不轻,一直捂着眼角不发一言,而方宁却是容姿出众,果断将他们请进门,“二位,小声些,付老爷有事出去了,要不您二位稍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