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上前:“我们是从陇西来的盐商,敢问小兄弟是哪里人啊?”
沈昱远远朝他们作了一揖,进而佯作失落之态:“在下本冀州人,沈姓,与族中阿叔在南边做生意。
近日闻得家中丧讯,才与阿叔和舍妹一道北上奔丧。
”
那人见沈昱言辞恳切,且二人衣着朴素,便信了七七八八。
“节哀啊,”他闻言叹息一声,抱拳自我介绍道,“粗人姓范,单字一个况。
略长你们几岁,你们唤我范大哥就是。
行路罔罔不可知,你们人少,不如与我们同行?”
车轱辘在聊天声中慢慢重新转动起来。
“我们此番从陇西而来,要往岐县中去,用这些货物换点食盐回来,”范况拍拍身后的沉甸甸的货物说到,“你们跟了我们是好事,不然等下过了那边的山头,怕是要遇上土匪呢!”
“土匪?此话怎讲?”沈昱微微皱眉。
“你们人生地不熟的,所以不知道,那边山头过去离岐县不远就是一处盐卤地,原来是为官家的所有,可不知何时竟来了一窝土匪,将那块地强行占为己有。
无论谁来都得交翻了倍的盐税!”范况显然对此事有满腹牢骚要发,得了这话才痛痛快快地说了出来,“这岐县的盐啊,真是一年比一年高了!”
身后不知是谁呸了一声,附和道:“可不单是盐呢,过路的商贩被他们见着了可是也要雁过拔毛的!”
“竟然还有这种事?官家不管吗?”方宁好奇地问道。
“官家?哼,我可听人说,这土匪后面指不定就是那个官家呢!”那人对此话嗤之以鼻,“那群土匪的首领可是个女人,谁知道她哪里来的这种手腕?”
“马三家的!说话把着点关,”范况对那人呵斥了一声,转而挠挠头对方宁二人道,“那群土匪的首领秦香不是什么好应付的家伙,她心狠手辣,狡诈多疑,而且睚眦必报,凡是得罪过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。
等过了那座山头,你们也要小心行事,千万别被她盯上了。
”
寒风刺骨,从耳畔呼啸而过。
方宁闻言收敛起脸上的从容,望着眼前白茫茫的萧瑟一片,神色凝重起来。
沈昱此时也如临大敌,却听到马车里的邵无涯正唤自己,于是赶忙掀帘子进去把事说给邵夫子听。
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雪,越过覆雪的山头,一行人不出所料地遇上了拦路的土匪,幸而有熟门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