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醒,瞧了眼赵王墓所在的山丘,脚步遍地的蘑菇,凝眸须臾,忽然一拍掌,“我知道了。
那些负荆村民发疯的原因,极有可能是孢子中毒,产生异幻所致。
”
沈昱将身上的灰土拍干净,拉着方宁起身,好整以暇道:“我晚上便写书信给皇上,让陛下派人来处理赵王墓的剩余财宝。
倒是你,不会没发现那小白脸喜欢你吧。
”
方宁仔细打量着沈昱那满是灰土的俊脸,正经道:“你要快点写。
估计李昶也是冲着赵王墓财宝而来。
我还有一点很矛盾,没有村民揭露他不是村子里的人,但他武功怎么学的?我看那些村民不像是知道他会武功。
”
沈昱自认识李昶起,对他总是观感不好,如今既方宁挑明,便也如实道:“李昶此人,心计颇深。
从河渠被你救下,到让你为他买药,再到我们为他洗清嫌疑,我总觉得一步步太过巧合,像是被设计过。
”
方宁其实也有同感,但她的疑问作何解释呢?
二人商议之下,决定分头行动。
沈昱去邵夫子住处,与他会合,尽快书信给皇上,而方宁则悄无声息地去一趟李昶住处。
方宁特意等到弯月西出,金辉暗淡,光影山色皆被夜色盖住时,才动身出发。
她特意嘱咐沈昱,切莫让村子里的人发现,所以现下村子里只以为他们为救李昶牺牲,灵幡与牌位都已供奉上。
山里的房子大多都是草屋而成,没有瓦梁,方宁不得已只好藏在李昶特意为她打造的一口棺材里,料想李昶也不会有心思去翻动。
最危险的地方,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!
她躺在棺椁中,手中斜举着面铜镜,靠着棺盖的微小缝隙,能清晰瞧见屋内构局。
果然,等李昶回来,手里拿着两壶烈酒,心情似乎很不好,屋门被一霸道的力气重重关上。
方宁瞧着铜镜中,李昶脸色阴沉,全然不似之前的少年模样。
“嘶。
”李昶似乎因刚才的动作,牵动伤口,鲜红色血液由点及面的铺展开来。
他闷声不吭,只是脱下外衣,一壶酒往伤口灌去,尽管额前已冒出密密细汗,脸色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方宁通过铜镜,能看见李昶身后的伤口,刀伤、贯穿的箭伤、被铁块烙下的痕迹,几乎占据了他大半的后背。
她手里的铜镜微往左侧移了一瞬,几乎是一瞬之间,方宁的神色唰的冷了下来。
“蟠龙纹,又是辽国人。
”方宁只一眼便确定刺青与褚凤的一摸一样。
李昶根本不是负荆村土生土长的村民,而是辽国奸细!
可他如何混进负荆村以假乱真的?易容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