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了,几年前师父还同我说过终有一日你的造化,会凌驾于在李弗苌之上。
”
此言一出,沈昱原本沉俊无波的眼底,篝火化作星海中万般波澜,再抬头时,一脸苦笑,但又带着些许无畏,“承蒙师妹看得起我。
既来之,则闯之。
我们明日便出发。
探一探赵王之墓!”
语罢,邵夫子低头含笑,将手里的汤药递给沈昱,“师侄,麻烦你走一趟,喂给那些疯癫的村民,切记得趁热。
”
沈昱此刻有了点豪情,干事儿也利索,毫无怨言的接过药碗,又叫来其他几个村民一起帮忙。
等支开沈昱,他打量着方宁妍姿艳质,却狡黠如狐的脸,幽幽道:“我师兄当真说过这样的话?”
方宁将被火烧干的枝桠一节节折断,浅笑道:“师父为人比较低调,自然不会说。
但师兄为人闷骚得很,最爱听夸赞。
信心暴涨,说不定真能掘开赵王墓呢。
《步天歌》与各部势力将我们带到此处,那我们只能奋力一拼。
”她声色虽是平静,但也蕴藏着担忧,隐下剩余半句,“若当真不行,她也会拼死护住同门。
”
语罢,她拍拍身上的尘土,起身往睡屋走去。
可走了没两步,又脚步一顿,头一偏,侧耳细听之下,觉察西南十丈外,似有细微的声音。
不是动物,是不下十人的队伍。
方宁刚想去查,却被邵夫子按下。
“他们不休息,我们要休息。
且由他们去。
”邵夫子迈着悠哉的步伐,吊儿郎当的远去。
方宁猜到那些人恐怕也在等着赵王墓的开挖,今夜不会闹起来,她也就不必大动干戈,当即,卸了警惕,打了个哈欠,见月色明朗,星海大敞,天梁、天相、文昌三星宿熠熠生烁,交相呼应,对明日探墓更添一分信心,“师父在天上保佑着我们呢,可不能让浑天派与他老人家丢了人。
”
负荆山里,四季落雨,总是云深雾重,盖住旭日初阳,一时让人分不清今夕何夕。
方宁与沈昱、邵夫子昨日商量后决定,轻装上阵,尽可能不被村子里的人发现,避免多出事端。
奈何,三人还未到墓穴入口,便见村子李四己带着六七精壮男子与李昶,在山道尽头等他们。
“方娘子,昨日见你们控制疯魔的村民,我就知道你们绝非等闲,一定是高人。
负荆村在此驻扎已有百年,百年来从无一人能活着离开赵王墓,但我辈使命绝不能忘,如若可以,我想恳求你带我们一同进去。
”村长好似川剧变脸般与昨日换了神色,姿态放得极低,操着一口粗糙的乡音,但语气虔诚,一时让人不知如何拒绝。
“村长,你们也知道墓穴机关重重,我们是死是活也不敢保证,何况带上村子里的人,说句实在的,我们自保也许可以,但保护你们确实增添了难度。
生死绝非儿戏,希望你们慎重。
倘若我等顺利走出,会将关窍说与你们,你们再进入赵王墓做想做的事,不是更好?适时,村子的恩怨我全然不管。
”方宁语气威肃,带着不容讨还的坚决。
谁
知,下一刻那村长便从袖中掏出把匕首,抵在脖间,“方娘子,有些事若不亲力亲为,我等就没有存活于天地的必要了。
还望您理解。
”
随后,身边的男子纷纷效仿,一副不成功,便成仁的架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