鹅毛渺小轻微,却引着真相一同浮于水面。
方宁将面纱摘了,见徐立本不敢相信的盯着二人,迟迟说不上话来。
她将斧头挥在地上,横亘在徐立本两腿之间,离他命根子只有一寸距离。
徐老娘见状,差点吓晕了过去。
而徐立本双腿间一紧一松,不受使唤的有水流从腿中释放。
方宁不屑的将徐立本踢远些,鄙夷道:“狗东西,你父亲死因是惊厥而亡。
他是被你和你娘活活气死的。
合该下地狱的人,是你们。
我提醒你们两个,审判时若敢胡言乱语,冤枉好人,官府奈何不得,我多得是手段让你舒服舒服。
”
她走出草屋时,身后是徐老娘放声的哭嚎,眼前是大亮的天光。
光色如流金,撒向人间,仿佛世间那些丑恶都能洗刷。
她乏累的与沈昱道:“走吧。
去还李昶一个公道。
”
第99章
暗恋
日光将天幕劈开,如洪泻般倾倒在马洧城的县衙门前。
清晨,方宁与沈昱再次拜会常县令,将徐家母子一事告知,并讲出牢头受了徐立本恩惠一事。
常富国似
是没想到自己管辖森严如斯,竟还出了如此一事,涨红了脸,许久未说话。
方宁从牢中将李昶救出,见他乖乖牵着马,走到街的对角等自己与沈昱,颇为满意的朝他招了个手,旋即问沈昱:“你方才将我唤出去,留自己与常富国在屋中,可是说了什么话?”
沈昱先是回看了一眼李昶,见其与自己对视时立刻低下头,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,颇是不解。
方宁尽收眼底,忍不住批评,“师兄,你太严肃了些,吓坏了小孩子。
”
“色令智昏。
你便是那纣王。
”沈昱忍不住揶揄,但他没心思纠结,转言道:“我直白地将常富国为人、为京官、为一城父母官的问题道出。
若是你在,只怕他面上过不去。
他是治下严明,可那牢头的妻子瘫痪在床数载,凭借他那一点微薄工资,怎够开销药费?他作为上司,是清风霁月,后世留名了,旁人难得不活不过了?我劝他想庇护城民、守住大宋江山前,先让自己羽翼丰满。
隐而不发啊,是为了积蓄更大的力量。
而不是他现在这样,孤立无援,七载时光也不得往上爬。
”
方宁想起昨日沈昱与自己道的官场晦深,好心提醒,“你就不怕常富国如你说的那般,心中傲慢,未将你的苦心看出,甚至有可能转性子,到了你的敌党,做了贪官?”
沈昱回头瞧了衙门前的望柱,上有常富国亲自刻下的八个大字“慎勤当正,通达民情”时,面上带着沉着与孤傲,“师妹,你记得师傅教过我们,若有人棋艺在你之上,那我们入棋当险,险才能制胜。
他本就无路,我也不打算给他辟出一条路,若他真的足够聪明,会靠自己重回京城。
真到了关键时候,他心中志向能不能引领他做正确的选择,全凭他自己的意志。
但我相信,当年的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