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之成了诅咒之地。
村子里的流民每年都会有人被诅咒,那些人死相惨烈,甚至还会连累身边的人。
我们也劝说过想让他们离开村子,与我们一起生活,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就是不肯搬离,也不愿意接纳外来人。
反倒是被诅咒的人不减反赠,他们面带红斑,不日暴毙,还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,我们也有家人小孩,再
是不忍心,也不愿意再和负荆村的人接触了。
”
方宁听罢,觉得大家的厌恶情有可原,微一喟叹,与沈昱道:“人不自渡,我们何必强求?我们先行一步去找师叔吧。
”
她与沈昱决定趁夜出发,不在马洧城中久待。
谁知,李昶的视线不知何时落到人群外的方宁与沈昱身上,嘶哑喊道:“神仙姐姐,哥哥。
求你们了,帮我劝劝大夫,我真的很需要这些药材。
”
方宁本想上马镫的脚一听,回头看向那李昶,已经跪在了店门口,纸薄的身子迎着穿堂风,身上的里衣鼓鼓吹动。
她虽见惯了生死,自己也曾多次杀伐略命,但狠戾都是对来犯之敌,良善可怜之人她亦有怜悯之心。
“也罢,师叔若因为我耽搁这一刻死了,便是他的造化。
我还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不成?”方宁稍一迟疑,转了心思看,满口答应下来。
她转身挤入人群,瞧见李昶手里拽着个方子,拉着药店大夫的衣角,迟迟不肯放,嘴里央求着:“求您了大夫,我不进店门,就给我阴干的猪血一罐,猪牙皂、牛黄各一两,四两石膏、三两甘草、升麻、芍药、锉炒而成的葛根各四两就好。
”
沈昱听着药方,总有种隐隐熟悉的感觉,疑惑道:“是普通治疗风热惊厥的方子没错,但药性加的也太大了,而且寻常要用的麝香与龙脑怎么不见了?这好似是师叔的方子。
他前几年要写一本济世药方,广散天下时,我曾与他讨论过,百姓大多贫寒,治疗脑热的那两味药材太过昂贵,是否可以用其他替换。
他便加大了猪牙皂与甘草的剂量。
”
方宁此刻没有心思关注药方的问题,而是盯着手里的寻踪草吃惊不已。
她发现寻踪草似乎见到李昶时,比寻常时候燃得猛些。
沈昱接过李昶的药方细瞧,惊喜道:“当真是师叔的笔迹。
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。
”
方宁上前与店家周旋道:“大夫,你若忌讳负荆村的恶报,不若将这些药材卖于我,权当是我家人病了可好?”
店家面色有松动,关门的手指一节节敲打在木拴上,但似乎又想到什么,畏惧道:“不行,老夫不是不想帮,姑娘实在是其中有隐情啊。
你问问李昶这小子,是我们不肯帮吗?他们对我们做了什么呢?”
李昶闻言,只是将头埋在地上,狠狠磕了起来,“是我们的错。
求您了大夫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