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直到听到屋内那清雅如沐的回应,才敛下自己嫌弃的神色。
“如何?”沈昱瞧了眼方宁来时的长廊,确定四下无人,才打听起来。
方宁心中早有主意,倒也不急,只是细细闻了下沈昱屋内似有若无的竹香,甜笑道:“师兄,你方才沐浴了?好香呀。
”
沈昱被这一句“关心”激得背后发凉,不由得后退一步。
上一次他的师妹用这般语气与他说话,就是她练武不小心将师傅收藏的古籍撕个粉碎,最后拿他顶包的时候。
“有事儿说事儿。
别说些没用的。
”沈昱接过方宁递给他的茶点,直觉这绿豆糕多少掺了些耗子药。
方宁眼底的狡黠一掠而过,听着客栈外打更声敲开这沉寂长街,即将过寅时,转而正经起来,“我在衙门听到魏延要与那县令一同转移矿物,他需要衙门的人手帮他,所以今夜过后,魏督监会将最后一批矿物偷运下山,与县令派的人手汇合,一同送出城。
我们只需要跟上他们,随他们一起将矿藏运走,便能摸清一整条运输线路,顺带着找寻机会,探查幕后之人的身份。
”
沈昱摇头,瞧着远处已经有一丝微弱的晨光破开氤氲夜色,低声道:“这可不好办,经此一事,他们肯定事事小心。
加上一出城门,官道更是一览无余,你如何能保证不被魏督监识破?”
方宁装也不装,干脆将沈昱不吃的糕点塞进自己的口中,含糊道:“我轻功卓绝,当然能保证。
只不过师兄你,有点麻烦。
但你也不用担心,师妹我都帮你想好出路了。
”
沈昱背脊微凉,心知方宁的主意必不是什么好事,作出一副任君摆布的姿态,静等后文。
方宁将自己方才在衙门抢过的伙夫衣裳,摆在沈昱面前,“我听魏延与县令说起,他们一行人运送途中,要避开人群,走的多是荒地,需要带个伙夫差遣,衙门里那伙夫样貌奇丑,身形佝偻,又是个无儿无女的可怜人,适合这门差事,估计是想等到了矿地,直接杀了也不为过。
我秉着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浮屠的菩萨心肠,将他拍晕在屋内,并决定让师兄你来担任这个责任。
容貌嘛,只需要石灰抹去大半张脸,佝偻着身子,也不会被人发现就是。
师兄你可放心,我会一路跟随你们,若你真被发现,师妹我拼了性命,也会将你救下。
”
沈昱嘴角扯了又扯,最终一声低叹,自嘲道:“还真应了师父当年说的,我武功不如你,迟早被你欺负。
”
“此言差异。
”方宁一副天将降大任于沈昱,但沈昱丝毫没有顿悟的痛心神情,“师兄你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