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悬案。
方宁略一思忖,询问程远是否确有大婶所说的取泉水一事。
程远惊觉可能真是水源的问题,当即嚷嚷着要带方宁二人一起去查探。
西山头,鬼哭岭脚下。
明明正值未时,却不见日暖。
阴风刮过山岗刺骨冷,摇树如鬼影,呜咽似鬼哭。
此处风水聚阴,长年冷僻幽暗,就连沟子村看起来也一并萧瑟凋零。
方宁三人走了许久也没碰上一个村民。
一行人走过漫长的田埂,好不容易才远远地望见一处炊烟,那里搭着一个棚子,有个瘦长的人影正背对着他们在熬些什么。
“劳驾,问个路,”方宁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,“您知道沟子村的那汪冷泉该怎么走吗?”
“什么泉水?”那人披着灰袍,看不清相貌,声音低沉,一开口,让方宁与沈昱却双双愣住。
那人随即也反应过来,停下手中熬药的动作,掀开自己的兜帽,露出那张两人极为熟悉的面庞。
“二位师侄别来无恙啊。
”邵无涯见到两人笑笑,着装朴素,还带着点脏,仍旧苦难掩他风流倜傥,“还真是巧啊。
”
方宁与沈昱开心不已,激动的抓住邵夫子,异口同声道:“邵师叔怎么在这里?”
见两个人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神情与动作,邵无涯差点招架不住,嘟囔着不愧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。
“我从望星楼出来之后,不久就在半途中听说了鬼哭岭的奇闻,特地前来一探,”邵无涯将一路上的见闻与两人说了,“途经沟子村时,我照例给人治病,倒是发现其中的一些异样。
”
邵夫子告诉三人,近几年来,这村子里不少人都得了头晕恶心的症状。
长久下来,人变得体弱多病。
因为此事,不少人都从村子里搬了出去,加上外界对村里风水不好的传闻,沟子村里已经愈发人烟稀少了。
邵夫子拍拍身上的泥土,抹了把额头的汗,道:“其实,我观村民的症状,怀疑是中毒。
此前探查过,发现冷泉水里确实有细微毒素,关键是我在村子的小河里寻到了砒霜原料砒石。
很可能是它长期浸泡在水里所致。
村民不懂这些,我与他们解释,仍旧固执己见。
没辙啊。
只能先救人治病缓解他们的痛苦。
现下你们来了,倒是可以帮帮忙。
”
“难不成眼下村里就只剩下这些人了吗?”程远吃惊地看着聚集在此处的妇孺老幼,有些诧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