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水缸而死?你们听到那水缸的高矮了吧。
按叶老爷的身高,掉进去,站起来,水位只能到胸腹的位置。
怎么淹死?有这么巧,这么倒霉的事吗?”
叶家人低着头,无人回应,面色凄哀之余,更添一抹慌张。
沈昱接着对李捕头等人道:“我刚才未查验出死者中毒,也没发现其心肺疾病所致死的症状。
但死者后颈处有一道颜色较深掐痕。
后背有被利器抓伤的生前伤口,依形状来看,与我们先前看到的树干虎爪印相似。
加之管家所述,我认为,很可能是死者生前被人按在染缸里溺死,而后扔进缸里,绝非什么意外死亡。
”
方宁补充道:“可以并案调查了,李捕头。
尽快将叶家人汇聚到一起,看看辰时之内,有谁在灵堂后方徘徊往来。
而且我想问一下叶家诸位,在给自家老爷换衣服入殓的时候,没有发现伤口吗?丝毫没有起疑吗?不应该吧。
”
其实方宁心知这两条调查路线,并不容易得到有利的结果。
一,家中大丧,下人们很忙,没人会格外注意谁。
再者叶家人故意瞒报必有更严重的理由,怎可能说出来。
但她必须要说出来,敲山震虎。
“是啊,为什么呢?”沈昱音调拉的很长,带着十分的玩味,“看来这确确实实是一场报复,一场针对叶府的报复。
然而,这场报复是否是真的虎仙所为就说不准了!千金一匹香思锦,惘惘不可测人心啊。
”
二人你一言,我一语,令在场的叶家人,尤其是管家等几个叶老爷的心腹,无
不屏气慑息,局促不安。
第52章
炼血
晨露冷意未消,迅疾的寒风振过衣袖,向远方掠去。
见堂下众人都鹌鹑似的埋头缄口不言,沈昱与方宁更确信他们心中有鬼,也不屑于再和他们多言,直接让人带路与两人去叶老爷溺死那间染坊里调查。
为了方便,叶府的染布作坊就近安置在偏院。
府上的大小人物都被李捕头招来聚集在不宽敞的偏院。
枝头未谢的桂花裹着香气弥漫在狭小的院内,微微舒缓了严峻的气氛。
方宁跟在沈昱一旁,走进染坊前,瞥了眼抬头挺胸背着手,一副洞察一切的姿态,挨个问话的李捕头,侧耳细听,有些失望。
确如她所料,半点有用的线索也打听不到。
转入坊内,香思锦那浓郁芬芳的香气便扑鼻而来,随之映入眼帘的还有其瑰丽绚烂的色彩。
沈昱掀开帷幕,跟着叶府管家的指引来到叶老爷“失足”而溺亡的那口染缸前。
果不其然,那口染缸和管家描述的一般,绝没到因失足而活生生淹死一个成人的地步。
“在你们发现尸体后,染缸里的水与位置有没有被动过?”沈昱走近染缸,特意问一旁待命的管家。
“没有没有,这种缸太大了,几个人都难搬动,一般确定了位置就不会再挪动。
老爷在里面溺死,我们也没那个胆子再去换水。
”管家顿了顿,有些尴尬道:“不瞒您说,怕沾到怨气,带走老爷尸体时,我们都尽量避免踩到溅到地上的水渍。
”
沈昱又问:“你们老爷染布,旁边都没有人打下手吗?”“香思锦售价高昂,秘方不可外传,所以染坊内规矩严森。
尤其是这间染坊,平日里几乎只有老爷一人进出。
”管家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,笃定道:“没有主子的吩咐,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岂敢随便乱来。
”
沈昱眼神微闪,呵呵一笑,斜睨着管家,脸上大写的我信你个鬼。
他阴阳怪气道:“自己染布,要费多大力气,多久的时间啊。
准备、染色、固色、清洗的等一套流程下来,你们家老爷到天亮都染不出一匹布。
说不准,还真是因为染布过劳死的。
”
管家被怼的哑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