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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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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人,实则市井凶徒。

    鄙陋竖子,欺孤儿寡母,诈小门薄户,竟负两条人命!当即断首,以快人心,”姚县令当堂便下了判词,了结此案,“罗娘子:身犹未字,春心暗怀。

    一情障目,违逆尊长;骄纵无知,殒命父胞。

    玉骰嵌红豆,相思骨竟作厉阶;乔木丧斧斤,可憎才真成祸水!却怜罗氏遗脉,惜小儿懵懂,且留膝下,侍奉病母。

    ”“范氏母子:狐仙缘起,深巷酒香。

    羔羊跪乳,断手犹孝母;寸草春晖,众唾亦舐犊。

    痛罗生不义,使其府内藏画尽归汝,颐养天年,聊解潦倒之忧。

    ”姚县令干脆果决的声音,伴着惊堂木手起手落,震彻之间乌鹊惊起,涤荡万千浮光尘埃。

     阴云散去,天日重见。

     方宁听着那动静可比以往舒服多了,拉着沈昱走出衙门,此时才感觉郁结在心头的一口气全然消散。

     二人相视而笑。

     “沈大人!方娘子!”身后忽然有人叫住他们。

     是范婆婆带着刚被放出来的范黎,踉踉跄跄地向他们一边喊一边跑来。

     “范婆婆,二位如此匆忙,不知是有何事?”方宁见状连忙搀扶着她。

     “不是什么大事,只是我娘与我决心要离开吉荣县了,”范黎向两人揖手道,“我娘见方才二位大人将此画给我时多有不舍,便想将它送给二位,以表恩情。

    ”他说着,从袖中拿出那幅天魔仕女图,递与二人。

     “这......”方宁与沈昱两人相互看看,不知如何是好。

     范婆婆见他们迟疑,立马强硬地将画塞到方宁手中,诚恳地向两人解释道:“我们娘俩眼下要远行,带不了这么贵重的东西,就连罗府的藏画也准备去折成铜钱。

    二位大人救了我们的性命,要是不拿着,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。

    ” “既然如此,不如便用钱买下吧,”邵夫子的声音从旁侧插进来。

    他走到方宁身旁,对她挑挑眉,意味深长道:“此画与众 不同,能见到则是命中有缘。

    去罗府赎,恐怕千金也难。

    不如低价买下,也算全了别人的心意。

    ” 方宁听出了话中含义,虽对师叔让她买画的目的有些疑惑,但还是依言照做。

     待辞别了范家母子,方宁想问问买画的用意,怎料转过头一看,人已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 此间,沈昱看出邵夫子似有所指,拍拍方宁肩膀,道:“他不愿意说,外中玄机我们自己参悟吧。

    ” 方宁只好回到知县府的别院内,入了夜,点上灯,将画卷平整地在长桌上铺开,与沈昱一道细细揣摩。

    燃烛过半,仍无所获。

     方宁揉揉酸涩的眼,从案前直起身来,望着窗外渐沉的月夜,倦意顿生,不禁走到窗边的小几前,突发奇想,倒了一杯壶中酒作吟。

    酒香飘溢,吸引了琢磨画的沈昱。

    他打了个哈欠,吸吸鼻子,道:“你喝的是什么酒?” “减少欢心兰,回归正常的狐仙酒,今早跃仙酒楼送来的。

    权当提神吧,不然困死了。

    ”方宁说着仰头灌了一口,没一会儿脑袋晕沉起来。

    她甩甩头,却惊觉眼前被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云雾遮挡住视线。

    但意识却愈发清明。

     酒意上了头,方宁扶着桌沿跌跌撞撞重新来到画前,俯身一眼望去。

    神魂俱起。

    山雾缭绕扑面来,青丘深处闻狐鸣。

    似醉非醉间,狐仙化女,远山忽近,长风过峦,云如烟散,披帛仕女飞天迎面来。

    眸中彩墨忽动,涛声四起,蓦然有神灵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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