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宁见他这幅孩子气的模样,又好气又好笑,可他偏偏又猜对了。
“那还愣着做什么,还不快走?”
知县府内。
“老爷不在,我们便自己做主,先让那位去大人房里侯着了,”姚知县府上的人垂眸,向沈昱两人禀告道,“既然是沈大人的贵客,我们自然怠慢不得,大人尽管发现。
”
“有劳你们了。
”
沈昱与方宁都是腿长腰细的主
儿,一路上走得飞快,跟着两人的下人几乎要小跑起来才能追上。
到了偏院门前,下人识眼色地退下。
两人一同推开门进去。
院子里的两棵树落尽了秋叶,光秃秃的树枝上只剩下一个个橘灯般的红柿子。
庭院中有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袍的人,他正站在柿子树下,仰头看着鸟雀在枝头翻飞着。
或许是听见院门处传来的声响,他摘下兜帽,转过头来
来人年约四十上下,相貌清癯,丰姿隽美,湛然若神,孑孓一身,负手立于天地间,长风骤然从他身后卷过,好似一股浩然气长存于世。
“师叔!”
沈昱看到来人的第一眼就开心的高声呼喊,一并较快脚步,小跑迎上。
“师妹与我说时我就觉得是您,想着尽快与您相见,没想到您反而来找我们了!有失远迎,望您莫怪。
”他走得急,到了邵无涯面前才想起要将玉牌还给他,嘴上仍不停的絮叨,慰问对方这几年都去了哪里,做了什么,“您怎么不在屋内等着呢,外头多凉啊。
您怎么在这里呢?何时到此地的呀?哦,对了,您快看,这是师父的关门弟子方宁。
”
“别来无恙啊。
师侄。
”邵无涯微微一惊,旋即轻笑,不急着接过玉牌,反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方宁,打量好一会儿,才喟然长叹道:“你们竟然也这么大了,真真是光阴似箭啊。
对了,你们师父还好吗?”
沈昱与方宁闻言,同时缄默。
两人原本见到故人的欢雀心情霎时黯淡下来。
最终,还是方宁开了口:“师叔,我们进去说吧。
”
热茶蒸腾着白雾,弥漫在狭小的静室里,伴着寥寥数语,讲述一场血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