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那个男人站在大雪崩落的斜坡上,回头对傅西棠说:“我不能走,西棠。
”
“都说人妖殊途,可我是一条龙。
”
“我是一条龙啊,西棠。
”
“我是他们的图腾。
”
“可以战死,但不能苟活。
”
于是他挣脱傅西棠的手,在漫天的风雪中,化作巨龙,向着前方的那片赤红撞了过去。
冰雪迸溅开来,打在旁人的脸上,刮得人生疼。
傅西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只能看着那个巨大的身躯发出了最后一声震彻人心的龙吟,然后伴着那颗巨大的红日,坠落在山顶。
大地震颤着,还活着的吴羌羌,向着山顶奔过去,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。
可是那座山太高了,太长了,巨大的龙尸横亘在山脉上,绵延数十里。
许多年后,巨龙只剩下了白骨。
当那趟北国专列在人间与妖界穿梭着,走过无数的风景抵达昆仑山脉时,妖怪们便能透过车窗,看到山顶的巨龙。
他在那儿。
他一直就在那儿。
许白听着,心中酸涩得说不出话来。
好像只要张张嘴,眼睛就要代替嘴巴,掉下眼泪来,眼泪大概是人心最真诚的诉说。
隔了好久,他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,有些犹豫地往下问: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我带着吴羌羌赶回北京,可是北海已经出事了。
”
商四沉睡,六爷赴约,就连傅西棠也离开了,城中没了他们坐镇,什么妖魔鬼怪都从角落里冒了出来。
傅西棠临走前布下了结界,吩咐阿烟和爬山虎兄弟俩,轻易不能开门。
因为傅北海虽然跟他是孪生兄弟,但他的能力在于治病疗伤,并不在打斗。
可是傅西棠低估了城中的混乱程度,也忘了,北海是一个怎样心善的妖怪。
失去了傅西棠坐镇的北街,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