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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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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真地问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呢? 这时,傅西棠听到许白的声音转过头来。

    于是在许白的眼里,凝固的时光又开始流动,傅先生的脸重新变得鲜活起来。

     他又向许白伸出手,“来。

    ” 许白大步过去,跟他牵着手坐在一起。

     傅西棠的手很冷,许白就把它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。

    两个人一同望着湖面上的烂漫晚霞,体温互相熨贴,呼吸慢慢同调,于是那些缠绕在风里的丝丝缕缕的哀伤就好像散了许多。

     “饿了吗?”傅西棠问。

     许白摇头,“今天拍的食品广告,吃了好多巧克力。

    要是姚导看到了,肯定又得喊我减肥。

    傅先生呢?那个东西……有下落了吗?” “有了,就在这湖里。

    ” 湖里?难怪呢。

     许白心里松了口气,甚至有点开心,立刻说:“这要是在水里,那就是我的主场,我帮你找。

    ” 浪里白条说干就干,当即站起来就要去探一探水深。

     傅西棠忙拉住他的手,让他继续坐着,说:“不急。

    ” 许白不解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阿烟跟他说过,傅西棠之所以出国,就是为了找寻散落各地的钥匙碎片。

    他们先是在国内找了很多年,离开故土时,是1950年。

    那么多年的努力、奔波,都过去了,希望就在眼前,傅西棠却好像一点都不急切。

     傅西棠看出了他的疑惑,说:“这大概就跟近乡情怯是一个道理。

    ” 说话时,傅西棠握着许白的手,与他十指相扣。

    他握得不紧,却很坚定。

    那些迟疑、忐忑,都被揉进了细长的掌纹里,慢慢被两人的体温蒸发。

     许白只能默默陪着,说不出任何宽慰的话来。

    俗话说希望越大,失望越大,他不能给这个男人许任何多余的希望。

     那是残忍。

     他想傅先生需要的,就只是陪伴而已。

     良久,傅西棠终于又开口道:“当年,北海就是在这里落了水。

    那时候他的病症已经很严重了,只记得我一个人。

    有一天晚上,他一个人偷偷从家里跑了出去,不知怎么的,就掉进了水里。

    ” 闻言,许白的心一紧,“后来呢?” “没了。

    ”人没了,属于那朵花的故事也断了。

     他落进月夜的湖里,身体在慢慢坠落的过程中,变回了花的模样。

     花朵彻底枯萎了,一片片花瓣掉下来,散落在阴冷的、满是淤泥的湖底,再也无迹可寻。

     只有那一颗花种,落进了那个被藏在湖底的巨大如宝船一般的金色笼子里。

    静静地等待着,故人的到来。

     傅西棠平静和缓地说着,右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吊坠放在许白的手心,说:“这就是那个笼子。

    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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