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指缝悄悄溜走。
“啪哒。
”一声又一声的落子声,回荡在开着四季花的庭院里。
阳光静悄悄的,留恋在陆知非做着刺绣的手指间,描摹着他平静温和的侧脸。
小胖子们“哎哟”一声,又从葡萄架上掉进了池塘里,在水中邂逅一朵小小的荷花苞。
他们咯咯地笑起来,哼哧哼哧地爬到荷叶上,仰躺着露着小肚皮晒太阳。
商四靠着廊柱,目光时而扫过陆知非和小胖子,而后又落在棋盘上。
待一局下完,黑白分了天下,他将最后一颗棋子丢回漆盒,说:“我沿着时间线一直找,跟着那碎片走了大半个中国,最后发现它又被人带回了北京。
”
傅西棠坐得端正,“北京?”
“是啊,北京。
那位贝勒爷的后人,在战火中活了下来,举家南迁。
碎片被挂在他的脖子上,进了棺材。
可后来,他的墓被一个不长眼的盗墓贼给盗了,那块纯金的碎片就被卖到了黑市,几经转手。
买家不懂那是什么东西,想把它融了,却怎么也融不掉,后来2017年的时候,它又回到了那个后人的子孙手里。
”
商四翻阅了无数的书,追寻着碎片的脚步,从北京出发,又回到了北京。
这几年他总是在做这样的事情,因为这人世间,形形色色的人和妖怪,总有各种各样的牵挂和故事。
傅西棠沉默了一会儿,才开口问:“那它现在在哪里?”
商四看着他的眼睛,说:“在湖底。
那位后人的子孙,觉得那就是一个可悲的诅咒,于是把它抛进了北海湖,想了却这桩孽缘。
”
话音落下,傅西棠拈着棋子的手顿住,“诅咒么……”
“我说,当初你怎么放过了他们?”商四问。
“因为杀之无用。
”
傅西棠的声音稍显低沉,他不由望向自己的手。
这双手,也曾杀过许多人,为了保护别人,抑或是为某人复仇。
可杀人就是杀人,不管出于什么理由,都无法改变它的本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