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能帮什么?”阿烟没好气地怼了他一句,头也没回地在傅北海面前蹲下,语气里带着心疼、无奈,甚至是恳求地劝说:“二大爷,你看看我啊,我是阿烟。
阿烟你还记得吗?每天晚上都是我给你开门的。
”
傅北海却狐疑地看着他,小幅度地往后挪着,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根糖葫芦。
阿烟继续劝说:“那你打开你胸前的那个怀表,你看里面还有我们的合照。
”
傅北海先把握着糖葫芦的手往身后藏,生怕阿烟抢去似的,这才打开怀表只见里面果然放着一张黑白照片。
那是一张全家福,背景正是许白所熟悉的北街10号。
傅西棠和傅北海坐在小楼前摆着的白色靠背椅上,两人长着一模一样的脸,一个西装革履,清冷贵气。
一个月白长衫,温文尔雅。
而阿烟和另外一个魁梧的刀疤男分别站在两人身后,照片一角,还有两株爬山虎探头探脑。
傅北海看着这张照片,蓦地笑了,伸手指着傅西棠,说:“哥哥。
”
“对,那是你哥哥,我现在带你回去找他好不好?”阿烟哄道。
“你不能骗我哦。
”傅北海说。
“那当然。
”阿烟再三保证,傅北海才乖乖地让他牵着走。
路过许白时,傅北海疑惑地看着他,问:“你又是谁啊?”
“我?”许白没想到傅北海会跟他搭话,忙把刚才应付阿烟的说辞又搬了出来。
谁料傅北海听了之后很高兴,“真的吗?我的书写完了?出版了吗!”
许白点头,“对,已经出版了。
我特别喜欢那篇海棠,写得特别好。
”
看到这里,许白已经明白了傅北海患有阿尔兹海默症,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老年痴呆。
傅北海却纯粹地快乐着,他看着许白,热络地拉住他的手,要带他回家看他还未发表的手稿,“你来,我带你去看。
”
在傅北海心里,那一篇海棠也是他最喜欢的。
许白不好推脱,也确实想去看看,于是看向了阿烟。
阿烟本想把这来历不明的人赶走,可看到傅北海那么开心的模样,又不忍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