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们的文化里,这个omega毫无疑问是个英雄人物。
他的画像理应挂在庄严的圣堂里,死后的尸体?应该被塞满防腐的干草花,供人瞻仰。
而?现在,他却?像一件物品那样,被切开,展示。
文豪脊背止不住战栗起来。
他曾经听说,圣人死后,人们会在他的尸体?外面裹一层石膏,封在里面,做成雕塑。
他现在仿佛在亲眼观看圣人的雕塑被割开,露出里面的装脏。
非常亵渎,亵渎得?要命,让他头?皮发麻,牙齿咯吱吱地打战。
但他控制不住去仰望对方。
青年被吊在空中,修长但残缺的身体?有种?殉难似的美。
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,他该出现在古老圣殿的祭坛上,是文艺复兴大师呕心沥血的雕塑供品。
伤口渗出的血,颜色鲜艳无比,把文豪的眼眶烧得?发烫发酸。
他急促喘气,不明白自?己为什么这么激动?和悲哀。
或许他的骨子里,还残存着?一些浪漫主义和不切实际这无关立场,而?是看着?美好事物即将毁灭的动?容。
就像人们早知道千年前的奴隶英雄起义失败,却?仍会乐此不疲地怀念他的事迹,为他揪心。
他们都?知道,一个这样的人,是一段历史草灰蛇线伏脉千里交织出来的结果。
他是一个时代的馈礼,世间再难出一个白翎。
他更是茫茫黑夜里最后的蜡烛与灯火。
吹灭他,帝国?将再次陷入永无止境的黑暗无数人苦苦建立起来的体?系彻底崩塌,伊苏帕莱索的意识形态理想彻底宣告幻灭。
从今往后,再也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为弱者说话。
也再没有人相信,付出能带来回报,善意能得?好报。
文豪看一眼,再多看一眼,最终实在无法忍受,闭上眼睛,转身推开门提前离场。
他走出去,听到身后的房间里一阵欢呼,猜想应该是钳子伸进了白翎的生殖腔里。
他感到一阵不适。
这时,他眼前浮现的不是英雄受难,而?是很多很多年前,他妻子抱着流产的孩子哭的场景。
她说,“你这个人,一点良心也没有。
”
我有吗?
我好像,确实没有。
他自嘲地想着。
回到座位,隔着?包拍了?拍里面的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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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孕仪式进行得?很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