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成为开空头支票画大饼的人?。
不能。
两手空空地来。
基德端着茶杯,静静望着神情尴尬的隼,忽然弯起眼睛笑了,轻柔地告诉他?:“我知道,我都知道的。
”
你为了照顾我们,已?经倾尽全力?了。
“所以没关系的。
”
他?拽着白翎坐下,满足得像是已?经收到了梦想中的烤肠机。
两个人?坐在横梁上,空间挤得没有缝隙。
远远看着,仿佛两只来不及迁往春天的鸟。
即便寒风刺骨,只要在窄窄的电线杆上羽毛蓬松地挤成一团,便能心满意足。
没一会儿?,白翎被叫走?,处理紧急事务。
他?有些不想走?,犹豫了半天,脚步都不舍得往前挪,一味地回头望朋友:“你一个人?可以吗?我马上就回来。
”
基德没说话,他?微微笑着,竖起大拇指,表示一切安好。
白翎回来得很快。
等他?摇摇晃晃重新走?上横梁时?,放在一旁的茶杯还丝丝冒着热气。
基德闭着眼睛,靠在墙边,人?已?经走?了。
白翎独自僵站了好一会。
最后,他?一步一步来到基德身边,从领子里掏出他?身上的狗牌,坐下来,把酣睡一般的海鸥抱在怀里。
最后一次,他?拍拍他?的翅膀根,压抑不住喉间哽咽:
“再见,朋友。
”
后来,白翎按照基德的遗愿,将他?的骨灰撒向外太空,撒进星辰大海。
因为这?家?伙曾经说过,自己的愿望很多,既想去首都星看看,又想看完了回自己家?,所以就把他?撒进太空里。
这?样随着恒星风暴和小行星活动,他?就飘啊飘的,自己飘回去了。
白翎说,那岂不是整个宇宙都飘着你的一部分?。
“是哇,每次你来到太空,可能我的万分?之?一就贴在窗子上,跟你打招呼呢。
”
“除了我,还有牺牲的大家?,我们一块儿?贴在窗户上,为你保驾护航。
”
白翎想象了一下那画面,小鸟小海鲜们贴在玻璃上,把舰船变成了古怪坚固的幽灵堡垒。
大家?使劲挥舞着触手、鱼鳍和翅膀,五彩斑斓,齐心协力?,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太阳飞去。
你从不是孤立无援的,不管何时?何地,我们都在。
白翎想,他?重活一辈子,仍然选择这?条路,是因为还想认识这?些人?。
白翎之?所以成为白翎,是因为他?们的存在。
他?们来了,活过,走?的时?候每个人?都在他?身上留下了一部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