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听到一声发令的枪响,肾上腺素飙升到临界值以上,两具长期压力过载的躯体,发疯一般碰撞到一起。
床小得可?怕,争夺控制权就成了厮杀的主题。
一会是白翎脊背汗透地骑在绷起的鱼腹上,一会是强悍的肉躯将他凶猛地摁着脖子压下去,斗争剧烈,连小腿肚都绷到发酸,根本分?不清这到底是死敌,还是爱人。
混乱中,鼻梁撞到了鳞片,白翎头皮一麻,撑起手臂就要后退,但一只冰冷彻骨的指蹼却?将他狠狠拽回来?,丢到墙根,压上去。
“混蛋!”
骂声还未脱口,湿冷分?叉的舌尖已经滑腻地钻进他微微翕张的唇缝,像蛇一样?,滑进他的喉咙。
浓郁的海腥味混着腐糜质地的信息素,肆意地捅开?他的喉管。
疯了。
它吮着他,把他当成水龙头一样?侵占地喝着,它霸占住他的唾液腺,连他每一次呼吸吞咽的频率都要控制。
无法呼吸。
狭小的房间窄得像棺材,暖气的燥热和冰冷的怪物身体形成极致的温度对比,白翎痉挛地挣扎,被那不属于?人类的温度冰得眼皮颤动。
分?叉的舌尖舔着他的耳后,它声调缓慢且残忍:“弗兰肯斯隼,这是你要的故事吗?”
白翎狼狈挣扎,“……滚开?!”
可?是它还在吃,在舔舐他紧绷的脖颈,像视力模糊的爬行?动物一般,吐出?舌信子上的两根叉子,缓慢地拖延过后颈。
那里有它的牙印,它喜欢这里,像狗撒尿之?前要闻闻留下的气味,它也?习惯在排液之?前重温这块热而软的肉。
很香……非常得美味……
冬季的鸟类味道是不同的,养过膘的鸟蓬松暄软,口感会更加滋润。
它养的这只要更上乘,更好?吃,因为它兢兢业业,喂了许多鱼油,让鸟的羽毛都发着漂亮的光……那是很好?的鱼油,很好?的肉
“……我亲自产的,要亲自享受。
”它沙哑地低喃。
白翎心口狂跳,完全意识不到他话里的含义?。
他只感觉那条纯筋肉的尾巴,像蟒蛇一般粗壮地缠到他腿上,越缠越紧,冷冰冰且菱形排布的腹鳞在不间断蠕动着,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。
房间昏暗,仅有的光线来?自高高的排气窗。
栅栏外,深夜迷路的小雀在此?停住,它凑在窗前往里一看。
阴影深处,弓拍的尾巴正颤着尾鳍,钉死了那只崩溃昏烫的鹰。
这宛如怪物进食一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