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年轻时也有这样的想法。
有那么一刻,他多?么希望自己是一个平民,能混在人群里大声呼应对方。
而不是这个虚弱的怪物先皇。
胸腔闷着一口气,他扯着吊针,急切想要坐起来证明些什么,却身体不稳一下子摔下床。
鱼尾巴重重磕在地上,雀蓝鳞片掉下来,成了昏暗房间里唯一的微光。
砖块在他身下裂成蜘蛛纹。
之后小机器人在扫除时,在床底发?现了几片鳞片。
纯血人鱼的鳞片很贵重,它按照惯例问:
“需要存起来吗?”
他却嘶哑地说:“不用。
丢了吧。
”
又过了三个月,一月底凛冬正盛,《冰激凌广播》在首都星上空响起时,冬季的云层厚得堪比棉被。
政府先是宣布进入最后紧急状态,又用了一周宣布投降。
他们?与革命军,正式进入谈判阶段。
机器人趴在落地窗前,用30倍镜望去:“旗帜!他们?在广场上竖起了旗帜。
破破烂烂的,满是洞和?血。
”
人鱼动了动耳鳍,问:“什么样的旗帜?”
“和?老帝国的一样,只是改了颜色,改成番茄的颜色。
”
郁沉顺着它的形容想象了下,很贴切。
他不禁笑了一笑,那笑容在他脸上残存许久:“好热烈的颜色,比我?的好。
”
机器人:“鸟司令确实很好。
他攻占一块地方,怕民众没有食物,就空投面包。
”
“什么样的面包?”
“全麦面包,主人。
既能砸死敌人,又能喂饱儿童。
”
郁沉由衷道:“我?真想认识他。
”
那样的声音,是带着钦慕的。
机器人有些讶异,这还是多?年来主人第二次表现出交朋友的愿望。
第一次,是他的网友[指北灯],只不过因为主人情况恶化,他们?已经很久没下过棋了。
而[指北灯]似乎也很忙,他与主人月余才会彼此打个招呼,问一问近况如何。
交往止于?礼节,彼此总是礼貌而淡淡的。
机器人一向赞成主人交朋友,便提议:“或许我?可以撮合您和?白司令认识。
比如,黑入他的终端,让您和?他聊聊天。
”
郁沉疲倦地靠着枕头?,言辞拒绝:“还是不了。
英雄,不该和?我?这样的人扯上关系。
”
但机器人说,您别忘了,我?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