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身子都是麻的。
大腿使不上力,他只得暂且扶着床畔,深深弯着腰,低垂着透湿的额发,紧绷下?颌,小口小口喘气。
像被深夜闯进?来的陌生?人,打碎了。
一摸床单,湿透。
他打了个寒颤,从被子里?慌乱抓出遥控器,关?掉空调。
好像做了个梦……
又是那个熟悉的噩梦。
静物式的浴缸,墙面贴着蓝色的马赛克瓷砖,明?明?看不到任何人,他却溺在那不断溢出的水里?,潮起潮落,反复磋磨。
每次它出现,自己?总会古怪得陷入潮热。
仿佛那水渗透进?了身体,随着器官逆流,冲刷,直至流进?大脑,从某些说不清的脑区产生?刺激,控制他的身体释放出一些睾素,来引起欲求。
被子下?,他无?意识蹭了蹭小腿。
是噩梦。
但白翎已经和处得它太熟,熟到开始习惯起它。
有时候它来,他甚至会庆幸是它而不是其他更糟糕且血腥的东西。
可是自从和郁沉确定关?系开始,这还是它第?一次出现。
或许,那条鱼的存在,无?形中?阻挡了噩梦的浮现。
白翎轻微松着气,坐着缓了一会。
这一夜,他少见得睡眠深沉,没有中?途醒来。
不知道是安眠药的效果好,还是近半年郁沉管着不让他乱吃药,使他的耐药性降低许多。
他看了眼药的包装,发现是没吃过的新药,便给卓医生?发了条消息:
“这个牌子的药,效果不错。
”
卓良木收到消息,差点吓得终端掉地上。
……效果不错?
他根本不敢说,君主严令禁止他给鸟喂精神类药物。
那两片药,只是他秉持着医生?的准则,替换的安慰剂毫无?药效。
卓良木小心翼翼问:“昨夜,你还好吗?”
外面可是已经闹翻了天。
野星刮起信息素风暴潮,弄得四?分之一星球的人,夜里?都在做同一个噩梦。
“好。
”
只有一个字。
不是惜字如金,而是因为白翎刚发出去,下?腹就突然坠痛。
他慌忙跑进?厕所,经过镜子时下?意识一瞥,霎时僵在原地。
小腹,又鼓起来了。
掉了两颗扣子的睡衣是松散的。
没怎么动,便能隐约看到皮肤上的诡异花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