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经回来了。
”郁沉把终端放桌上,接过小?机器人捧来的毛巾,歪着头,擦拭着潮湿的金发。
他浑身透湿,衬衣透出肌理的形状,脚踝沾着草叶和泥土,不是他惯常的体面,语气却意?外松弛:
“摘了半盆白芦笋,夏末的最后一茬,白白胖胖的。
”
“那肯定很好?吃!好?脆好?嫩。
”
隔着电波,都能感受到小?鸟的兴奋。
这样脱口而出的话,对于一个冒雨采摘的花匠来说,无疑是最大?的肯定。
郁沉特地停顿两?秒,消化着胃里那股舒坦。
他古怪的,不符合常理的行为,此刻都有了绝对合理的动机喂鸟。
“已经放冰箱冷藏了,等你回来吃。
”郁沉含着笑。
“爱你爱你!”
郁沉已经能想象出他扇着翅膀求食的样子了。
他俩又聊了好?一会,没有谈政治格局,也?没有工作安排,只说了许多零碎的日常。
用每分钟成本50星币的秘密线路,来聊花花草草,麦片饼干,实?在奢侈得?要命。
而这种?“浪费”,恰恰是两?人之前无法奢求的东西?。
是说,如果有人能打跨星系电话,只为了跟你分享一根他花园里新冒出来的芦笋。
那他一定爱惨你了。
而你的伴侣愿意?听?,还听?得?津津有味。
那他一定也?很爱你。
·
临睡前,照例关灯熄火。
疏冷的小?雨里,偌大?一艘星母船仅有星星点点的灯亮着,显得?有些寂寥。
月前,镇上的新宿舍置办好?,佣兵和omega们都陆陆续续搬了出去。
现下,船又回到往日的寂静,只剩下郁沉一家。
夜间?,走廊空无一人,仅有扫地机在运转。
施洛兰再次乘坐电梯上楼,复杂地望着那道紧闭的门。
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