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的传言,比这难听十倍的谩骂,他都在?敌人那里听过,这根本不算什么……
白翎把舰队的指挥室当家。
想起窗台上的那盆绿萝,他心情又好了些许。
指挥室门?上写着,【内部重地,闲人免进】,他无视它,把身?份卡贴上去,舰载AI温馨提示:
“您好,您没有权限。
”
怎么可能?门?锁系统又出错了吧,这破玩意,早该换了。
换成?虹膜认证,再试一遍。
“您好,您的虹膜不匹配,请持管理员身?份重试。
”
……不应该啊,十五年了,这艘船的第一个虹膜,第一道密码锁,都是他亲手设置的。
后来人多了,他就把管理身?份分给了副船长和副指挥,再后来生?病,他便把首位管理员的权限,暂且让了出去……
舰载AI温和而不留情面?地说:“闲人免进,请您离开。
”
“去特么的闲人,去你的!”他瞳孔一片血色,拳拳费力,猛得砸在?精钢铸成?的门?上。
那门?多结实?啊,他亲自?选的材料,现在?却成?了挡在?他面?前的坚固堡垒,防贼一样防他,“去你妈的离开!这是我的船,我的,我的”
我的家……
我回不去了。
啊……
门?上沾染零星血迹,他的身?躯滑坐到一边,留置针掉下来,从苍白血管里冒出的血瞬间湿润了指缝。
“谁啊?”“疯了吧这人。
”“赶紧通报副舰长,哦不,该叫舰长。
”
那些新兵们?又像鸽子一样冒出来了,探头探脑,咕咕,咕咕,说着白翎听不懂的话。
遍体鳞伤的游隼抓不住鸽子。
正如衰败的士兵,夺不回他的家。
白翎心想,如果当时他再心狠一些,他就炸了那片营地,炸光那些把他踢出家门?的所谓“伙伴”。
大家一起死翘翘,都别玩。
可他终究做不到。
新兵们?看到男人扶着墙慢慢站起来,以一种?费力的步调走到他们?身?前,拍拍他们?的肩膀,嗓音沙哑:
“好好干。
”
白翎并没有听到他们?的回答,在?那之后的一周,他都处于浑浑噩噩的耳鸣中。
清醒时,护士告诉他:
“这一周你都在?念叨着一句话。
”
“……我说了什么?”
“你说,你没疯。
”
“我没疯。
”他喃喃重复,接着抬起浑浊的眼球,想从护士那里得到一些回复。
护士摇摇头,叹着气走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