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修好了你的东西。
”
“是什么?”
“收音机。
现在你可以在床头听新闻了。
”
郁沉垂眸勾起笑,他的这只鸟儿,总把他的生活习惯一字不漏地记忆在心。
“你来只是为?了送东西?”
“怎么,送东西还不够吗?”白翎反问?。
“我以为?是为?了见我。
”郁沉轻缓说?着,别有一番缱绻的意味。
白翎轻哼了哼,既不承认也不否认,他蹲下来调试收音机天线,飞快切换了几个频率,最?后?停在音乐频道?。
蜂窝状的扬声器传出陌生的乡音,不知是哪一族的语言,温愁婉转,气息逐渐缓慢,结束了一首歌。
趁着电台切歌的几秒,白翎抬起眸,直截了当?问?:
“能不能教我跳舞?”
他甚至都?不问?人鱼会不会,就直接笃定对?方一定精通这些玩意儿。
郁沉转过身体,右手放置心口,欠身优雅鞠躬。
默认同意,并且蓄势待发。
白翎顿时便笑了,一双灰眼弯弯的:“错了,我在您偏15度角。
”
郁沉稍稍偏转了下头,淡笑道?:“这就需要你来引导我了。
”
来自上世纪的线圈震动着,旋律古典的乐声涓涓犹如从旧日光景流淌,摄住了人的心弦。
白翎心跳澎湃,将自己交付在他向?上张开的手掌心。
郁沉轻声念:“门德尔松的《春之歌》,很符合此情此景。
”
白翎撇了撇嘴角,外面明明万里冰封,大雪未化,哪里就符合春景了。
然而他很快便理解,此“春”非彼春,尤其当?老男人覆盖着薄茧的五指扣在他腰肢,握出轻微皱褶时。
他低头瞧了瞧,那褶子?如春季湖面泛起的涟漪。
郁沉倾身附耳:“跟上舞蹈老师的节拍,小?朋友。
”
随着腰肢牵引摆动,他整个身体也变作一道?涟漪,小?步前进,谨慎后?退,与音律的波浪一起绵延起伏。
郁沉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好老师。
年岁、阅历和无数次社交场上的轮转,赋予这男人游刃有余的步伐。
他十分懂得如何带领尚未进入求偶期的小?雌性,摸清节奏,用肢体语言引发共振。
“您也教过别人跳舞吗?”白翎好奇问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