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他人的尊严。
木桩鸟紧紧攥住手?套,皮质的温度传递过来。
那些被战争和枪械磨损的茧子,似乎被温暖到?,变得稍微柔软了。
可是他的手?指肿着,他戴不上。
D先生:“明天就是五月了,春天过去,该暖起来了。
”
“这样啊。
”木桩鸟说。
五月,天气该暖和了。
大街上的人们穿起薄衫,只有?他,裹着不合时?宜的皮夹克,冷得血液四?肢麻木。
D先生和街上的人都逐渐走向夏天,而他,好似永远留在了冬季。
他走不远了。
天色暗沉沉的,行人们奇怪地看着一个中年残疾大叔低头?抹着眼泪,全世界都看得见,只有?站台上的男人看不到?。
木桩鸟却因此感到?庆幸。
这样最好,看不见最好了。
他和D先生之间,本来就是距离产生美。
当距离化为?零,他们真实看到?对方的脸,或许只能勉强一笑?,把原本的话心照不宣地吞下?去。
他如此破败,如果D先生能看见,也只会?留下?不愉快的记忆。
木桩鸟很清楚,他们不合适,也不存在任何可能。
于?是,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,劝说D先生:
“别等了,你要等的人已经走了。
”
D先生和缓地问:“他是什么?样子的?”
木桩鸟艰难形容着:“是那种年轻漂亮的omega,能……配得上您怀里的这盆花。
”
D先生却问:“你喜欢花吗?”
木桩鸟喜欢。
哪有?小鸟会?不喜欢花花草草呢?他这只烂毛断腿的老鸟也一样。
“不喜欢,先生,我从不喜欢花,甚至认不出您带的是什么?花。
”
木桩鸟每强调一个字,心口就多烂一块。
“您快点走吧,您穿着羊毛外套站在这里,很快会?被帮派盯上来抢劫的。
”
D先生转过身,摸索着将花盆放在站台的座椅上。
那长凳子贴满了花花绿绿又?内容不堪的违法小广告,花盆放上去时?,含苞未放的花朵颤了颤,似乎在抗议。
木桩鸟睁大了眼睛:“你这是在做什么??”
“放在这里,说不定那个人忙完了会?回?来取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