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翎攀在A字型折叠梯上,正在小心翼翼给响尾蛇喷漆。
先?上两层喷漆,再仔细涂三层亮晶晶的?保护膜。
嗯!这样?就几乎看不出刮痕了。
最?后把晾漆专用的?罩子盖上,防止吹风进雨弄花了刚修好的?部分。
响尾蛇转动摄像头,它的?腿上多了四个大胶布一样?的?东西,仿佛贴着人类才会用的?创可贴。
白翎心疼地揉揉小姑娘的?机爪指:“只能先?这样?了,等比赛结束后,我们再整体重新做一遍原厂漆,好不好?”
说完这句,他?莫名愣了下。
……要?命,他?现在哄机甲的?语气怎么那么像那条老鱼啊……
近墨者黑。
响尾蛇声音低低的?:“……Master,我这次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?”
白翎迅速说:“没有。
”
“可那个极乐鸟驾驶员说,机甲挨家挨户搬箱子,收赠品,看起来?很?像乞讨,会害得主人丢脸。
”
“完全没有!”白翎语气稍急地否认,“不丢人,怎么会丢人呢?你帮他?们收摊子搬箱子,这叫劳动。
通过劳动获取价值是这世界上最?光荣的?事。
”
一块钱也好,一份赠品也罢。
都是扎扎实实通过努力挣来?的?。
白翎经历过太多那样?的?时光,饿得吃不起饭,病得说不出话?。
其实,如果他?像极乐鸟一样?,抛弃尊严放任沉沦,他?也能靠着这张脸,得到贵族所谓的?“眷顾”,走捷径赚到许多肮脏利益。
可他?始终不愿意。
他?宁愿白天在广场上捡废品,深夜在码头扛死沉的?水果箱子,用发肿发泡的?手指接过两张薄薄的?纸钱。
钱少?得可怜,但他?心存慰藉,因?为每一分都来?得干净,来?得问心无?愧,以至于以后的?以后,有人在傍晚六点的?车站问他?
“你以什么为生?”
他?依旧能骄傲地回?答:“我的?腿断了,可我还有双手,还能飞。
我靠劳动吃饭,没有给这段历史抹黑。
”
傍晚六点的?车站……
白翎神情微滞,脑中一瞬间闪过些许模糊画面。
他?站在梯子努力思?索,想从脑海深处的?泥潭里挖出丁点有价值的?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