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?,他正直勇敢的小鸟,心中一直保存着善意,哪怕体验过再多屈辱,仍旧留有一片纯挚的地?方。
可是他没想到?,那块安全区里的自留地?,有他留下的痕迹。
“……而你?现?在,也想咬我,和他们一样……”小鸟喃喃说?。
郁沉恍然笑着,垂在身侧的手默默攥住口袋里的止咬具,“你?就?当被奶车的车灯咬了一口。
”
“奶车才不会咬人!”小鸟护短地?反驳。
“我也不会。
”郁沉垂着温柔眼眸,轻快地?说?。
人鱼拿出揉成一团的止咬具,抖了抖皮绳子,找准位置,迅速地?给自己系好扣结。
即使?眼睛看不见,他的动作依旧熟练而坚决。
因为以前那条年轻人鱼,也常在黑暗中摸索挣扎,硬咬着牙峰,完成自我束缚。
可现?在不一样了……
以前他是为了争权夺位,为了站在世界之巅,心中充满了各种膨胀的欲念。
而现?在,他只想保护孩子。
白翎眨了眨湿润的睫毛,他没有萨瓦那样优秀的暗夜视觉,看不太清人鱼的小动作。
在游隼的瞳眸里,只约莫倒映出人鱼的轮廓,眼窝深邃,鼻梁骨俊挺,面容线条锋利瑰丽,美得宛如一副大师心血耗费的工笔画,是见之就?难以忘却的幻梦。
不过此时?此刻,人鱼口鼻处却浮现?出一些不协调的栏栅阴影。
“屋里是不是没有开灯?”郁沉问。
“你?不是看不见也能健步如飞把我制住吗?要灯干嘛?”小破鸟冷笑着揶揄。
“开灯比较好,这样方便你?观察我的动作和表情。
我不希望你?再进一步不安了。
”郁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里,潜藏着一抹纵溺。
不安。
白翎的喉咙不自然地?动了动。
他明明看着人鱼,眼前浮现?的却是另一番场景。
寒夜里唯一亮起的雕塑,成为宏伟的指北灯,被灯光吸引来的幼鸟,只要一路不停地?摆动双腿来到?它的衣摆庇护下……
……就?安全了,被保护起来了。
在他模糊不清的视线中,人鱼站起身,摸到?墙上控制面板,把塌子旁两点?台灯调成柔和光。
暖色调台灯从旁柔起光晕,人鱼靠近着他,坐到?眼前的榻子边缘,宽阔肩膀上的肌肉微松,将手臂撑到?床板上,稍稍侧转下颌,光线正好打亮在他美好的侧颜。
一模一样……其他和幼鸟小时?候抬头仰望时?,看到?的风景是一样的。
白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