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有些紧张,她紧张就要吃糖,演出换衣服的时间有限,倒数第二支舞时她匆忙上台就位,水袖甩出去时一颗糖随之落在台下,不偏不倚打到周川柏下巴。
演出结束后,主办方带着施蔓前去跟周川柏道歉。
周川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笑得温和,“刚才有点低血糖,幸好有这颗糖。
”
施蔓自此对周川柏留下好印象,后来一段时间只要施蔓演出周川柏总会来看,一来二去两人便熟络起来。
“再后来,周川柏跟我母亲求婚,因为外界对他们身份家世不对等的不看好,周川柏将自己在光汇的股份全部转赠我母亲,在院子里栽满我母亲喜欢的梅花。
”周述北扯了扯唇,“结果他当时在外面已经有了老婆孩子,母亲知道后和周川柏吵了一架,在第二天的演出谢幕时,因为劳累过度从舞台上摔了下去。
”
曾有无限未来的舞蹈首席就此陨落,施蔓闭眼前拽着周川柏的手,用尽所有力气交代,“好好照顾阿北,不要亏待他。
”
周川柏双眼通红,点头答应不断的道歉,施蔓去世后他坐在走廊上的等候椅,脸埋进掌心,看见周述北后示意他过去。
“是我对不起妈妈。
”
再想起这些事,周述北低嗤一声。
他相信周川柏真的爱过母亲,那个时候也是真的愧疚,但后来的无情无义和遗忘更是真的。
手上传来力量,是简黎在握紧他的手。
周述北转头,安抚的朝她笑了笑,“我没事。
”
简黎上前半步,拥抱他,然后退开,对着墓碑鞠躬。
“阿姨外婆您们好,我是简黎,也是溪元人。
”简黎说,“您们放心,我们现在过得很好,我们会一直相爱一直走下去,不管以后发生什么,我都会在他身边,陪着他,爱着他,再也不会让他一个人。
”
她声音并不大,但每个字都重重落进周述北心里,陌生的酸胀从心尖开始蔓延,时间曾从他身边夺走的,加倍还了回来。
雪越下越大,梅花上沾了不少雪花。
周述北揽着简黎肩膀,“妈,外婆,我们要走了,您们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。
”
雪天,台阶湿漉漉的,两人手牵手从墓前离开。
一阵风吹过,卷起一片梅花花瓣,在空中飘飘转转,简黎伸手接住,花瓣被雪水打湿已经有些焉。
“周述北”
“嗯?”
“不打伞了吧。
”
“怎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