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简黎已经开始反感张文秀的眼泪,外面等着的人因为张文秀这句话,纷纷将目光落在她身上,小声说着她穿得这么光鲜亮丽,怎么父母穿得这么朴素。
“小周,你劝劝她,就算以前再有什么不愉快,她爸都躺在里面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。
”张文秀说。
周述北嗓音很淡,“她有自主决定自己行为的权利。
”
紧紧相握的手传来温度,原来有人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是这种感觉。
好像有了盔甲,什么都不怕了。
简黎拎起自己的包,“我去交费,不进去了。
”
张文秀张了张嘴,到底是没说什么。
往简志国账户里存了一笔钱,简黎扯掉吐出来的小票,问他,“你累吗?”
周述北单手揣兜,“还行。
”
“那我们去租个车,等会回镇上。
”简黎说。
“现在?”
“嗯,现在家里没人。
”
周述北也没多问:“走。
”
从市里回镇上要开两个小时的高速,到镇上时已经是晚上,简黎用钥匙开门,屋内陈设还和她走时一样,电视机换了液晶的,沙发也换了新的,她房间被改成电脑房,里面放着简云杰的东西,坏掉的门把手现在也没修。
周述北环望一圈四周,眉心蹙起。
这个家一点她存在的信息的都没有,收拾得干干净净,仿佛她从不曾存在。
周述北忽地想起大学那年,他从派出所出来遇见简黎费劲的拖着两个编织袋,当时她整个人情绪就不对,扛不动的一遍遍重来,像在跟谁较劲。
现在想来,她不是在较劲,而是被家里人丢弃。
无力的逼迫自己接受这个现实。
房子是标准的三室,装修看上去有些年头,茶几上放着游戏手柄,鞋柜最上面放着几双某大牌球鞋。
周述北站在客厅中央,耳边回想她曾说的话。
那晚推开门,她还没来得及就挨了一巴掌,他根据那些话在大脑重现当时场景,每重现一分心口就像被钝刀割肉,被暴力卸掉的门锁,让她连个躲起来喘息的机会都没有。
“找到了,走吧。
”简黎从卧室出来。
周述北看着她手里的户口本,“找这个做什么?”
简黎:“我要把户口迁出去,以后我们领证也就不用再经过他们。
”
周述北看着她两秒,捏住她下巴,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