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事他们都没去做。
他是在外婆火化那天知道的,周净远告诉他的,周净远和周阳致站在一起,居高临下看他,像在看一条狗,一条被短暂收养过,无家可归的狗。
主人没了,他被怎么踩在地上对待都可以。
他们知道怎么激怒他,像小时候那样。
他怒不可遏冲上去,三人扭打在一起,周述北发了狠,顺手捞起旁边的棍子,但被听见声音赶来的保镖摁在地上,他恨不得撕烂周净阳的嘴,却只能看着他们将那双限量版的球鞋踩到他手上。
“老太婆八十岁了,也该死了,你还真以为那个保送名额这么值钱?”周净远拍拍他脸,抓着他头发让他抬头,“气不过你也去死,跟你那个妈一样。
”
周阳致把周净远拉开,拿纸巾擦了两下周述北脸上的泥,“三弟,你也别怪我们,你应该知道什么叫等价交换,你的保送名额换高级病房,陪护,那些仪器药瓶,很划算了。
”
“为什么?!”周述北死死盯着眼前那张和自己几分相似的脸,“我没要周家的半点东西!”
“你现在不要,不代表以后不要。
”周阳致看了眼全是泥的纸,像是什么病毒丢开,砸到他脸上,然后滚到地上,“要是你这辈子好好待在溪元就算了,但是你要回来,这就是代价。
”
仿佛能撑起天地的人送进去后只剩几根残缺不全的骨头,他坐在那里,亲手将外婆骨头碾成灰,装进坛子里。
“我以为周川柏是不知情的,那毕竟是他妻子的母亲,他毕竟爱过母亲的。
”周述北薄唇轻扯,“但他知道。
”
车尾灯连成红线,简黎看着他那双手,不敢想那几天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黑暗时刻,难怪那天她会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慢慢流失,是丧失未来的希望。
本以为上了大学未来有无限可能,但现实将他碾在地上,他以为的所有都会好起来皆成泡沫。
被亲人欺骗,利用的滋味胜过用钝刀一寸寸剌肉,他一夕之间失去所有,像孤魂野鬼游离在世上。
所以他不再相信任何人,只要不信,就不会再受到伤害。
简黎不禁轻抚他后背上的疤,这道疤提醒他曾经的天真,提醒他所承受的一切,“这不是你的错,你已经做得很好了,外婆”
她手指碰上的瞬间,周述北身体一僵,垂在身侧的手抬起,将她抱在怀里,像是终于心满意足,“对不起。
”
他声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