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搓脱皮了。
”冷不丁地,熟悉声音落进耳朵。
简黎心口一颤,如电影暂定两秒,转头看去。
周述北不知何时过来的,晃了晃手里那罐汽水,确认已经见底,瓶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,“哐当”一声落进垃圾桶。
周述北推开走廊的窗,微风从窗口跑进拂过她脸庞,因情绪上涌而升温的脸颊也随着降下几度。
盥洗台的水龙头是感应出水的,周述北将手放到龙头下。
他的手很好看,手指修长骨节分明,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,隐隐可见淡青色的筋脉。
他扯了张纸擦手,这才微微俯身,重新看她,“不好意思啊,同学。
”
简黎眨了眨眼,明白他以为自己是因为他的话而不高兴,想说不是,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,只得回答他前面一句话。
“嗯,手指舞一直没学会。
”
北城大学有结训汇演节目,简黎她们班练的是一段自创手指舞,平时灵活的手指训练时变得僵硬,每一根手指都有自己的想法。
她进度缓慢。
周述北眉骨轻抬,似没想到是因为这个,垂眼看已经被洗得泛皱的手指,“为这个?”
简黎继续“嗯”。
周述北乐了,但还是敛起平时不着调的样子,“刚学都是这样,多练习几遍就会了。
”他还是觉得离谱又好笑,没忍住又笑了声,“别搓了,手搓断了,只能表演荧光棒了。
”
简黎:“……”
周述北走后,简黎还看着自己被搓得发红的手,情绪过季后又觉得自己多愁善感和矫情,还扯那么荒诞的借口。
短暂午休后,简黎将水壶接满去集合点。
下午的训练量不大,因为临下雨还提前结束训练,改为教室自习。
简黎去了趟图书馆,作为全国首屈一指的重点大学,自然卷王遍地,图书馆座无虚席,还有不少人靠床边坐着,笔记本放在地上,一边查资料一边打字。
简黎先去借了两本专业需要用到的书,又到国外读物分类,从一排排书籍扫过,没找到那本封面的书。
“你好,请问有华兹华斯的SelectedPoems吗?”
管理员在电脑上查了一下,“已经被借走了,还没还。
”
简黎:“麻烦了。
”
“不客气。
”
简黎在上课铃响前回到教室,她喜欢坐最后排靠窗位置,这个位置距离讲台远,身后是墙,没人会看着自己,又因为她沉默寡言是以没人会跟她坐一排,但今天多了个人。
简黎看了眼翘着二郎腿抖脚的人,认出就是军训时站在她后面的男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