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母:“他的性格都是被自己逼出来的。
这些年,他总是表现得很淡定,很沉稳,好像天塌下来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。
他身边的朋友总说他这是松弛,是淡然,可我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。
”
“行之这个人,其实一点都不松弛,相反,他还把自己绷得很紧。
这么多年,他都在用一圈又一圈的枷锁将自己绷起来,绷得沉稳,懂事,随和。
”
“但真实的他根本不是这样的。
”
“那是怎样?”秦颂好奇的问,“真实的裴行之,应该是怎样的?”
裴母看着她,忽然由心一笑:“真实的行之,就是你现在看到的那样。
”
“……啊?”秦颂愣住。
裴母擦干净垂在眼尾的眼泪,沉重的语气逐渐变得轻快:“真实的裴行之,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。
既像一个幼稚难哄的小屁孩,又像一只浑身是刺的小刺猬。
”
“这场车祸估计是让他害怕了,怕到他不愿意再像以前那样紧绷着,只想借着受伤的理由将真实的自己释放一下。
”
“小颂,谢谢你。
”
“谢、谢我?”这突如其来的三个字让秦颂很懵,“谢我干什么?”
裴母笑着握住她的手:“谢谢你,让行之愿意做回真实的自己。
他绷了二十几年,连我不能让他松懈下来,只有你才有这个能力。
”
“我……”这个功劳太大,秦颂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。
“我、我好像,也没干什么呀。
”
裴母:“你也不需要特意去干什么,你只要能好好陪在行之身边,给他多一点安全感,给他一个温暖的家,就足够让他对你敞开所有了。
”
“……”秦颂一脸茫然,好像听懂了裴母的话,又好像不是那么懂。
裴母侧头看着她“小颂,虽然在这个时候提起以前不好,但我还是想要多说一句。
”
秦颂点头:“您说。
”
裴母:“你知道为什么,就算以前的你对行之再怎么不好他都要死皮赖脸的求你留下来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