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知许寄只是走到阳台、信号比较好的地方,打了个电话:“喂,请问现在还有双床房吗?”
黎听一愣,竖起了耳朵。
“没有了?”许寄道,“那明天呢?嗯,好,那明天帮我换吧。
”
他转了个身,一眼就看到黎听眼巴巴地望着他,后者猝不及防,连忙低下头,看不见表情了。
许寄说:“我不想在这里洗澡。
”虽然看似洗得很干净,但边缝和一些冲不到的地方仍是黑的,像发霉一样,隐隐约约还带着一些从下水道涌上来的味道。
黎听没说话,散落的长发乌黑如墨,映衬下巴白得像雪。
许寄瞧着黎听眼下的红已经延伸至两颊,像朵染色的桃花,还要佯装不在意的模样。
他盯了一会,心生的怜惜之意无法忽视,他叹了一口气,妥协道:“就一晚。
”
黎听垂下的眼睫缓缓抬起,他动了动唇。
现在稍微冷静后,他有点后悔了,许寄其实从头到尾都没说要过来住。
哪怕两人同居,他们也没有睡在一起过,而现在只有一张床,后者会出去住也是理所当然。
他现在估计就跟无理取闹差不多吧。
他不开心,因为许寄没有迁就他。
可现在许寄为了迁就他被迫留在了不喜欢的地方,许寄也不会开心。
“算了,你去酒店吧,”黎听道,“我明天去找你就……”
眼角一热,许寄蓦地摸上了他的眼睛,黎听下意识闭眼,话音也断了。
“你怎么总是要哭?”许寄摁压着黎听的眼皮,感受到指腹下的眼珠子在颤。
“说了不会哭……我只是眼睛容易红。
”黎听仰着脸,嘴唇微张,没有不让碰,这个姿势,像是在告诉别人,怎么弄都可以。
他其实想对许寄说:“都是被你惯的,你要负责。
”在没有遇到后者之前,他哪有那么多愁善感,因为不会有人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