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激性气味仍然重,只呆了这么一会,许寄就觉得眼睛有点疼了,“你还是要在这里住下去吗?”
一来就质问他,黎听瞬间就有点爆发了,“我也不想住!你让我找房子我找了,可便宜又不算太远的哪里有那么容易找到……”
话一说出口,黎听马上就后悔了,但话如泼出去的水。
他不是一个可以随意向别人发脾气的人,他习惯了,也能忍得很好,因为那些让他委屈愤怒的是他讨厌的、无所谓的人。
他越在乎的人反而越能挑动他的情绪。
他曾经和他外婆发过一次脾气,在大概9岁的时候,他本以为能得到对方更多的宠爱,可到了下一个周六,固定会来接他的外婆却和黎耀行道今天临时有事,没法带小听出去玩了。
从那以后,黎听不能再对任何人发脾气。
这次也一样吧,许寄肯定也会生气吧?会直接走掉吧?更不会搭理他了吧?坏情绪涌上头,他冲动地想到,算了―――
哐当一声轻响,许寄把一枚钥匙放在桌子上,“我工作室二楼尽头有个房间,你可以把床搬过去睡。
”?
……
……什么?
黎听猛地抿住了唇,所有思绪戛然而止,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许寄。
许寄:“当然你要继续在这里也可以。
”
黎听愣了一会,抓过桌上的钥匙纳进手心里,握住,硌得有些疼,不是在做梦。
“会住的,”黎听视线飘忽,他身上的刺仿佛立刻就被抚平了、乖顺地贴着身体,“我会去的。
”
一个人激动和平和时的磁场差很多。
有点好哄,许寄心想,他道:“不要乱动我的东西,先走了。
”
玻璃门轻轻晃了晃,最后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。
黎听有些发怔,他看了安静躺在手心里的钥匙三四次,如果他没记错的话,许寄是一个人领域非常强的人,之前不熟不让进家门,不是朋友不让坐车后座,就连纪方池都说他没进过许寄汉景的房子。
虽然他也没进过汉景的房子,但……黎听的心脏莫名砰砰跳起来,他又看了一眼钥匙,这也是许寄个人的房间吧?
为什么让他住?
不过说不准纪方池早就进这里睡过了,说不准纪方池睡的还是许寄的床,许寄都不让他睡床,还让他把床搬过去,想到这,心脏跳动的速度又缓了下来。
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纪方池比,但就是忍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