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破了头的江尹一在冷蓝色的光线下,坐在医疗床上,看几人围着他为他紧急处理。
他很能忍痛,伤口冲洗和碘伏按压这一过程只是让他微微皱了下眉。
看救护车停靠在路旁迟迟不走的徐途,从小屈那里得知江尹一不打算去医院后登上了救护车,“你为什么不去医院?”
“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。
”
将按压的棉签丢在换药盘上的护士提醒,“现在要用酒精脱碘,会有点疼。
”
“还不严重呢?”徐途反正理解不了他也不算娇气。
但要伤的像江尹一一样,家里早加急给他送医院诊疗去了。
江尹一打算说什么,护士用酒精脱碘时,碰到了他伤口,他身体因为畏痛的本能侧了一下,一声痛哼,随即被他咬在了紧闭的牙关中。
“……”
之后就处理的很快,贴上医用敷贴后,江尹一就从救护车里跳了下来。
因为失血过多,他脸色无可避免的有点发白,但各方面都和平常一样,看不出一点受伤忍痛的痕迹。
……
回到家的徐途,在摘手上的腕表时才发现袖口沾了点血迹。
他顿了一下,才将已经被他体温熨热的手表摘下来,放到面前的表盒里。
而后他又脱了外套。
他没把衣帽间全部的灯光打开,大部分的光源,都是挂置衣服的衣柜射灯提供的。
在他在这种不算太亮的光线中脱了脏衣服,换上了干净的居家服后,他又鬼使神差的把沾了血迹的灰色毛衣拿起来。
血迹已经干涸了。
呈现出微微的褐色。
徐途闻了一下,意料之中只闻到了他自己身上的香水味。
脑子里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了江尹一额头流血,唇角淤青的模样。
还有在救护车里,他咬着牙关闷哼的那一下。
他有点太喜欢这个样子了。
之前他也确实感觉到过,自己喜欢皮肤上的一些淤痕和伤口,但没有哪一次,像这次这么强烈。
不,可能不只是因为伤口,而是因为伤口在江尹一身上吧。
这种感觉非要形容的话,就是被捕兽夹夹住的猎物,猎物太柔弱,是兔子,鹿这种,或许会因为柔弱获得猎人的怜悯被放生,但被夹中后又自己逃脱掉的,留在地上的一串指引他去向的血迹,才更让猎人有捕猎的冲动。
因为猎人会猜测跑掉的是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