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后悔?”江尹一问他。
权律不承认,“后悔什么?”
江尹一也没说什么,他太知道这个年纪自尊有多强了。
权律又看了白露背影一眼,扁嘴,“我之前道过歉了。
”
江尹一穿的特别很正式,黑西装,黑头发,衣襟前别了朵白花。
权律特别讨厌别人跟他说教真理是人人平等,尊重女性。
但他身处的环境里,就是有穷人为钱出卖尊严,卑躬屈膝,就是一堆人玩弄女性。
这种割裂感,在他越来越感觉不到‘做错事’了。
他妈上完香,过来了,本来还想跟江尹一说点什么的权律,只得把话咽回去,跟着他妈走了。
戚景他们也来了。
出于章程礼节,他们都给过世的人上了香。
白赴辰就在他们后边儿。
看着他们点香,鞠躬。
戚景跟权律一样觉得不舒服。
面对着活生生的人,他们不觉得自己有错,面对着黑白的遗照,失魂落魄的少女,那点还未泯灭的善开始谴责起自我来。
白赴辰还纳闷,白家不是就一个女儿吗?他们这是白家的私生子?上个香上这么久。
在等的功夫,他还看了眼震动个不停的手机
又买什么了?
他给了董敏自己的附属金卡,董敏来上海,两个多小时,他收到的银行划款信息都没停过。
不是心疼钱,就觉得一直震挺烦的。
就因为白赴辰的分心,他没注意到江尹一。
等到他爸提醒他上前,他才将手机收起来。
挺敷衍的鞠了几躬。
白赴辰心想,赶紧结束了出去,给董敏打电话,让她买好了东西一起结账,别他妈买一个刷一个烦他的时候,身后的目光,让白赴辰回过头去谁在盯着他?
他回头,先看到来来往往的白家的亲朋故旧,然后视线往左边一滑
白赴辰眼一下子睁大了。
江尹一看着他,因为只是视线落在他的身上,身体并没有动,那种斜视的目光,带有一种冷漠的睥睨味儿。
江尹一?
不会认错的!
白赴辰人都傻了,过了一会,才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,类似于轻嗤的声音。
稀罕吗不是。
这么久不见,真没想到,会在这里,会在一场葬礼上见到他。
江尹一变化挺大的,他以前总有种混混味儿,桀骜不驯的要死,现在他穿着一身肃黑的黑西装,情绪完全内敛。
胸前别的那朵白花,令白赴辰有了种他是遗孀的荒谬错觉。